291、煙消雲散(2 / 2)

沒有出聲,跡部緊了緊東方香的手,用行動表達了自己傾聽的意願。

東方香握緊跡部的手,深呼吸,緩緩地將發生在她身上的故事說了出來,“曾經,有一個幸福的三口之家……”

東方香在想,就算是說完之後,跡部會因為她的凶狠而不再愛她,她也不能再裝作什麼事都不曾發生過的樣子這樣活下去了。隱瞞是大罪——這不是她一貫的信條嗎?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她又怎麼能將連自己都不願意接受的事情強製地加諸在別人的身上呢?更何況這個別人還是她愛著的人。

東方香說得很詳細,也說得很認真。她好像是在用自己此生最大的力氣來講述這個故事,也用自己最大的力氣來壓抑心靈深處發出的呐喊和悲鳴。那是曾經對她最為疼寵的爸爸媽媽啊,居然就這麼……

跡部也聽得很認真,認真到他幾乎沒有辦法分出精力和力氣去控製自己胸腔突然爆發出的強烈恨意和毀天滅地的怒氣。他隻能抱緊懷裏那個體重輕盈的人兒,令人憐惜和疼寵的人兒。

雖然東方香講的故事是用第三人稱的上帝視角,但是所有的故事不都是這樣的嗎?由主人公自己來講述曾經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並且在故事的最後加上一句,“故事中的那個人就是我。”

雖然很難相信出生在香取家的東方香怎麼會有那樣的經曆,不過,隻要是東方香說的,他就相信。

故事說完,東方香沒有說出“故事中的那個人就是我”這樣老套又俗氣的話語,而是很直接地一句話概括,“很難接受吧,我居然會有前世的記憶。”

語畢,東方香兩隻仍舊紅腫的眼睛水光盈盈地看著跡部,緊盯著他的臉,他的眼,細微地觀察著他的呼吸,感受著他的氣息。她在害怕,在擔心,如果跡部不接受這樣的她,她該如何是好?

“香香,怎麼可以不相信本大爺,真是太不華麗了!”跡部凝視著東方香良久,終於在東方香快要被沉默逼瘋的時候開口發聲。

“嗬嗬!”東方香想,這應該是在跡部說出了“本大爺”這樣驕傲的自稱時候她最為高興的一次了吧。猛地撲進跡部的懷裏,東方香的臉上、眼中、心裏都在笑,甚至整個靈魂都高興地止不住地顫抖。

東方香其實一直都有注意到,跡部自從知道她不喜歡他那個“本大爺”的自稱之後,在她的麵前就很少這麼自稱了。她也有注意到,跡部在她的麵前到底放下了多少的堅持多少的驕傲。

怎麼可以不相信他的愛,怎麼可以懷疑他的心呢?嗬嗬,她真傻!

“景吾,我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好愛你,真的真的好愛好愛你。”東方香雙手捧著跡部的臉,直直地看著他的眼睛,深情凝視。

“以後每天都要對我說至少三次。”受到東方香愉悅情緒的感染,跡部也露出了華麗到極致的微笑,並且趁熱打鐵、趁火打劫地提出要求。

“好!”東方香吻上跡部的唇,心裏的悲傷已經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