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五章(1 / 3)

p>  第五章

碧娃沒有想到這湯錄紋恁麼不要臉,竟然膽敢撥開門閂闖進屋子裏來,還把衣服褲子脫的溜光,這個不要臉的騷棒槌!碧娃見湯錄紋赤條條往床上撲來,趕緊翻轉身麵朝下躺,撲上床鋪的湯錄紋,鼓搗把手伸向碧娃的肚皮,鼓搗把手往小腹下麵伸,直到手指拇摸著了碧娃屙尿的那點,手指拇停止在了那裏。 碧娃覺得背心發涼,好像是水一樣的東西,塗濕的她身後的襯褲。

“你還要臉不要臉?半夜三更的跑來做這種事情?”碧娃怒聲斥責說。

湯錄紋灰溜溜的,不說一句話,也許是害怕碧娃大聲喊叫,也許是害怕驚醒了蔡師傅蔡師母,慌慌張張的遛下床鋪,慌慌張張的跑了出去。

跑出門來的湯錄紋,多少有些膽戰心驚。湯錄紋毛起膽子撥門進去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去想後果,隻鬼迷心竅的色膽包天。可當他從碧娃的房間裏跑出來後,由不得生出了幾絲害怕來。

他害怕碧娃把這件事情告訴父母,那樣蔡師傅和蔡師母會怎麼樣看待他?他更害怕碧娃把這件事情去學校張揚,這可是路人皆知的流氓行為,如果被那些嫉惡如仇的紅衛兵知道,如果那個曾經和碧娃耍過幾天朋友的小頭目知道,恐怕那些自認為是革命者的紅衛兵,會把他湯錄紋當階級敵人來整的,即使隻把他湯錄紋當流氓二流子來批鬥,他湯矮子也吃不了兜著走了。

滋生起這些擔心的湯矮子,就有點心虛了。有點心虛害怕的湯矮子,也知道自己該縮點腳,也知道自己該避一避風頭,想避風頭的湯矮子,有事無事就不再去蔡家閑逛了。

湯錄紋半夜三更的摸進屋來,打起光條條來摸碧娃的下身,碧娃並沒有聲張,她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這種事情被別人知道了,人家會怎麼議論她,她以後還怎麼做人?碧娃隻有忍氣吞聲的不言語。

以前常在磚瓦窯走動的湯錄紋,連著好多日子都沒有在磚瓦窯露麵了。碧娃沒有聲張,沒有人知道發生過的事情。湯錄紋牽來水牛踩的磚瓦泥,一次隻能用十天半月,十天半月就需要再踩一次。

湯錄紋不來就沒有水牛,沒有水牛隻有用腳踩,那得多花許多功夫的,蔡師傅不得不喚來碧娃,吩咐說:“你去魏家院子看看,湯錄紋好多天沒到磚瓦窯來了,你去跟他說一下,讓他把水牛拉來借用一下,如果生產隊要收錢,你就問清楚用一天多少錢。”

無端的闖進屋來摸她的身子,碧娃心裏很是恨這湯矮子了。父親要她去找湯錄紋,她還不得不去。見著湯錄紋,碧娃隻說:“我老漢想借你們生產隊的水牛。”湯錄紋見碧娃來了,心頭還咚咚的跳,深怕碧娃是來找他的麻煩的,聽碧娃說來借水牛,才一塊石頭落了地。

湯錄紋有點誇張的大包大攬的說:“借啥子借喲,你回去割兩背青草,等水牛幹完了活兒,讓它吃飽肚子就成。”旁邊的社員也說:“集體的耕牛,閑起也是閑起,隻要幹了活你把它肚子喂飽就成。”湯錄紋問:“你們什麼時候要?”碧娃說:“你明天早點把牛拉來吧,免得你回不了家,免得你在我家過夜。”

碧娃知道自已這是引狼入室,可要用水牛踩磚瓦泥,為了父親和哥哥能省點力氣,碧娃也沒辦法不讓湯錄紋來。那晚的事情,碧娃不敢讓父母知道,父母知道了反而會罵他,也不可能告訴海娃,海娃和學校的紅衛兵裹得緊,萬一找幾個人來打湯錄紋一頓,那不更惹出事非來了。那晚的事更不可能對外人說。如今的人,最喜歡編排男女緋聞,嘴是兩塊皮,說話無定義,如果被別人知道了,鬼曉得會編造些什麼話出來,那不自毀名聲麼。碧娃還是和以前一樣,該做啥就做啥,隻是不搭理湯錄紋了,也不再跟他吹牛擺龍門陣了。

湯錄紋的腦海裏有一個根深蒂固的理念,貧下中農是好人,而且是天生的好人,在他十來歲的時候,在那一場平地刮起的清理階級隊伍的旋風裏,他就知道了誰是好人,誰是壞人。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兒打地洞,隻有那些敵人留下的殘渣餘孽,隻那些曾經騎在人民頭上作威作福的地主富農,那些曾經壓迫剝削過勞動人民的老頭老太婆,那些老頭老太婆的子孫後代們,他們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壞最壞的壞人。

自己出生在一個好人的家庭,無論是外公外婆,無論是自己的父親母親,甚至是自己的祖宗八代,全都是響當當硬邦邦的貧下中農。自己根子紅苗子正。從他知道事理開始,這理念就在他的頭腦裏落地生根了。支持貧下中農就是支持革命,打擊貧下中農就是打擊革命,貧下中農是革命的依靠對象。好人無論做什麼事情,都壞不到哪裏去。好人殺人,那是被逼無奈,比如水滸裏的梁山好漢,他們不都是好人麼?好人搞女人,那隻是生活作風問題。好人犯了生活作風問題,最多也就是下放勞動,並沒有人說那些下放勞動的人就是壞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