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命府一如往常的冷清,好像也就隻有那次天帝專門拜訪讓他寫一寫傾城九這一世的命運時,司命府才好好的裝飾了一番,如今…這斑駁的牆體才是司命府原有的樣子麼?雖說那次天帝拜訪時卿歌未曾來過,但是…這也忒寒酸了吧。
帶著頗有些嫌棄的心思進入司命府時,大門也似乎有些扛不住那鏽跡斑斑的門框,轟然倒地。就差那麼一丁點,她鳳凰一族的新帝姬就差點死在了這破地方…
府內一片雜草叢生,幽靜中不缺淒涼,淒涼中不乏傷感。卿歌微有些慶幸陸吾師尊的宮邸可是幹淨的太多太多。
卿歌試探著喚出聲,“司命?司命?”幾聲之後依舊無人應聲,卿歌暗想,這司命君不會去凡間采集故事拿來捏造新的命數了吧?那他是想要悲一點,還是喜一點呢?思慮間,一股森森的冷風從卿歌的脖頸間吹過,她頗有些敏感的回過身,卻見那司命君正掛著一身的雜草背對著她立在大道中央。
“嘖嘖嘖…就該換了。”
好吧,她承認,她是真的無話可說了。這麼英俊的造型,簡直千百年間難得一遇啊!她怎麼就早沒結交這麼靠譜的友人呢?看來這兩萬年間她還是太過迂腐了些,竟不知天上還有此等人也!
司命慢悠悠的轉過身麵向卿歌,臉上的藤枝隨之減少了一些,隻是由於常年綁著藤蔓,他的臉上已經有了植物的綠色痕跡,遠遠的看去和那些個住在深山之中的野人沒什麼太大的差別,除了他還裹著一層銀白色暗紋的雲袍。
卿歌扯了扯嘴角,聲音都幾乎是從嗓子眼裏擠出來的,“想不到…司命君和花仙子關係不錯啊?”她絕對沒有帶任何毀謗,她隻是想說…這一身,夠特殊!
一眨眼,司命身上的藤蔓便都消失不見了,他不漏痕跡的白了一眼卿歌,小聲道,“仙友可真是閑來無事,竟會到本君的府上來,不知仙友有何貴幹啊?”
仙友?卿歌低頭瞄了幾眼自己的衣服,她這次前來可是專程照著聽九在天上時他身邊的小廝的衣服來換的,這司命君就算再怎麼不與他人打交道,也不該認不出這是天孫身邊人的服飾啊,難道是她忽略了些什麼?卿歌疑惑地抬起頭,指了指自己的衣服,“司命君,小仙是天孫傾城九身邊的貼身小廝,此次前來是奉了天帝之命取殿下在凡間的命運之書回去的,還望司命君配合些才好啊。”
司命並沒有立即答話,而是繞著卿歌走了幾圈,又停在了她身後,“我記得…”他的聲音中透漏著微微的喜悅,“天帝不喜歡本君捏的那個命數,所以殿下是沒有命運之書的。”
卿歌心裏不禁打起鼓來,她剛剛竟然泄露了身份!
“不過…”司命從卿歌的身側探過頭來,仰視著她的臉,“卿歌帝姬為了阿九殿下,還真是奮力呢,本君很是欣慰,很是欣慰。”司命的身後探出幾根樹藤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纏住了卿歌的雙手,“仙友,我們好好聊一聊吧!”卿歌還未反應過來,她已經被藤蔓吞噬在了司命府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