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跋將軍看的清楚,周夢淮別看裝成堅強決絕的樣子,其實還是沒能放下秦慕這個慫貨。

這麼好的女人,怎麼就瞎了眼看上秦慕了呢!

拓跋妍頭疼的緊,她罵道:“你有種就去把人家再追回來啊!跟我嘮叨有個屁用!”

隨口一句話,卻好像啟發了秦慕什麼,她愣了一會兒,終於恢複了理智。

秦慕說:“你說的對,我要把她重新追回來。我負了她這些年、欠她的這麼多,這些還沒有還呢,要是就這樣放棄,我跟鹹魚也沒區別了。”

拓跋妍沒想到秦慕居然自己想通了,她古怪的看著秦慕,秦慕卻變了個人一樣,轉身進了洗手間,隨之傳來嘩嘩的聲音,應該是在洗臉。

這人敢情記吃不記打?還是個賤骨頭?

秦慕在洗手間大聲問:

“拓跋妍,我用你點化妝品成不?”

拓跋妍也是無語:“……隨便。別動最右麵那一排,那是我媳婦的。”

拓跋妍走進廚房,冰箱上貼著一張紙條,是李雁嬈留的,說她晚上有應酬,可能會晚點回來,讓拖把演自己先吃飯。

她打開冰箱取出剩米飯,自己炒了一鍋蛋炒飯,鬱悶的自己大嚼。

哎,沒媳婦陪著,吃飯都不香。

秦慕好一通鼓搗,最後從洗手間鑽出來時,臉上的巴掌印已經被脂粉遮住了,頭發也仔細打理過,她問拓跋妍:“我臉上看不出來吧?”

拓跋妍懶洋洋道:“看不出來,好著呢。”其實還是有點腫。

秦慕碰了碰臉,疼的齜牙咧嘴:“小拓跋,你下手也太狠了,一點都不憐惜姐姐我的花容月貌。”

拓跋妍被她搞得差點噴飯,咳嗽著說:“……你可真自信。”

秦慕說:“哎,我也就這張臉還能看。”

拓跋妍快被這個自戀狂惡心吐了:“你想幹啥快去幹,別在我眼前晃悠。”

秦慕嘿嘿笑,搓搓手指:“老板,東家,老大,我劇本都交給你了,能發點工資麼,我給我老婆買束花。”

拓跋妍從錢包抽出幾張鈔票打發她:“趕緊去。”

秦慕嫌棄的接過錢:“真小氣,就這點打個車就沒了,請吃飯都不夠……”

拓跋妍作勢要奪回來,秦慕趕緊往後一蹦,猴子似的屁顛顛溜出門去。

吃過了飯,拓跋將軍倚在沙發上看劇本。

她今天下午和周夢淮商量過,想自己來演海藍這個角色。

毫無疑問,這部劇裏最重要、也是最出彩的角色便是海藍,她的天真純善,她對愛情的忠貞執著,無一不牽動這拓跋妍的心,她看著劇本上的一行行台詞,不覺癡了。

她的思緒飄遠,恍惚來到了一處峰巒起伏的山川間,到處都是蒼翠的樹木,而玳瑁溝就在這縱橫的碧綠之中。

驕縱任性的大小姐簡瓊麵對一盤油乎乎的炒雞蛋,怎麼也下不了筷,然而這是村民們要翻越幾十裏路去集市上換取生活物品的珍貴食物;那些小臉髒髒的孩子們根本聽不懂她的普通話,無論簡瓊怎麼悉心教導,也畫不好一個簡單的圖形……

來玳瑁溝的第一個晚上,簡瓊又餓又窘,她縮在舊被褥中哭,捂住嘴巴不讓睡外間的同事聽見。

該怎麼辦?就這樣認輸嗎?

簡瓊一邊抹眼淚一邊想著是否要逃跑。

簡瓊幾乎就要支撐不住了,來時路上還在誇讚山景美好可以入畫的她,覺得自己身處無間地獄,她蔫蔫的坐在木椅子上發呆,視線從窗口投射出去,突然一抹比山景更綺麗的風光躍入眼簾。

高挑少女梳著老土的麻花辮,黑油油的大辮子搭在肩頭,她的皮膚不是城市女孩的白皙剔透,而是健康的小麥色,但和她頗具野性美的容貌相得益彰。她挎著一隻破舊的藤籃,用土話喊自己弟弟的名字:

“耀娃,來吃飯!”

上課鈴敲響,孩子們一溜煙跑進土坯房的教室,不一會兒傳來朗朗讀書聲,送飯少女羨慕的站在院牆外,眼中攜寫滿深深的渴望。

多麼想,多麼想讀書……

作者有話要說:  想讓將軍演海藍,啊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