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靨畫瘋了
季靨畫瘋了
羅氏也急的不行,顧不得什麼,急忙抓住大夫的手,懇求道,“不行,我不能破相,大夫,你要給我治好,一定要給我治好,千萬不能留疤啊。”
“老朽,盡力吧……”最後大夫隻能為難的先答應著。
本來是來探病,結果落得雙雙破相,羅氏和張氏氣得眼睛都發紅了,偏偏這時候,房間裏的罪魁禍首卻還沒出來,耳邊季莨萋又不停的喋喋不休。
“兩位伯娘放心好了,這位大夫行醫數十年,一定有辦法治好兩位的。隻求兩位不要怪罪我二姐姐,二姐姐實在是心情太差,才手無遮攔,兩位也是二姐姐的長輩,定然不會和個晚輩計較的,是吧……”
是是是,是什麼是?!
羅氏比較衝動,聞言怒喝,“你給我閉嘴。季靨畫,你還不出來。”
張氏平時也算冷靜的人,可是麵臨著自己破相的問題,是個女人也不可能平靜。她怒紅了眼睛,也看著內室的方向,等著凶手出來負荊請罪。
可是裏麵安安靜靜的,一點聲響都沒有。
兩人更加怒不可歇,“季靨畫,我叫你出來,你聽到沒有!”
再是侄女,再是秦家老夫人的掌上明珠,她們此刻也顧不得了,敢破她們的相,就是天王老子也不給麵子。
“兩位伯娘不要生氣。香草,還不將你家小姐請出來。”季莨萋吩咐道。
香草連忙匆匆跑進去,接著裏麵就是一陣爭吵,先是香草的求饒聲,又是一通瓷器碎裂聲,現在聽到那些碎瓷的聲音,羅氏和張氏就腦瓜疼,外麵見識過剛才那通花瓶滿天飛情景的人,也都個個心驚膽戰。
過了一會兒,隻聽香草“啊”的一聲尖叫,外麵的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這裏頭到底出了什麼事?
季雲雀和季恬羽探著腦袋想進去看,但是內室和外室間隔了厚重的簾子,她們什麼都看不到。
季莨萋猶豫了一下,對老夫人道,“祖母,孫女兒進去看看,香草別被二姐姐打死了才好。”
打死人?還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不可能吧?
就算有不少豪門小姐會暗裏打罵丫鬟,也不可能在人這麼多的時候。
“你二姐姐受了刺激,都瘋了,你還進去,不怕也破相?”老夫人不讚的道。
這“也破相”三個字無疑是拉了仇恨,羅氏和張氏的眼睛都快綠冒煙了。
她們作為秦家的夫人,看起來光鮮亮麗,可是誰又知道她們的心酸,夫君常年戎馬在外,府中的小妾倒是會被夫君挑選著偶爾帶進軍營,可是作為正夫人,她們卻是半點機會沒有,或許三年五載也見不到自己相公一麵,而現在她們若是破相了,那簡直是晴天霹靂,隻怕那三年五載的一麵,都要省了。
一想到夫君抱著年輕貌美的小妾夜夜笙歌,自己卻獨守空閨,殘顏度日,這種淒涼,是個女人都承受不了。
正好這時大夫為兩人包紮好了,羅氏和張氏被丫鬟扶起來,羅氏惡狠狠的道,“我倒要看看,她到底在裏麵幹什麼。”
有了人帶頭,眾人自然嘩啦啦的跟進去,羅氏讓丫鬟撩開簾子,確定沒有危險了,才走進去。
可一進去,她就嚇了一跳,房間裏一片狼藉不說,季靨畫竟然正握著一隻花瓶,正從那個跪在她腳邊,叫香草的丫鬟頭上砸過去。
“哐當……”一聲脆響,香草連掙紮都沒有,直接腦袋開花,歪在了一邊。
而季靨畫因為花瓶在自己手上碎開的,滿手掌都是血,她卻異常興奮,還尖利的大叫,“我讓你滾!讓你滾!”話落,又順手抄起手邊的一支茶壺,咚的一聲又摔碎了。
門口的人簡直看呆了,這是什麼情況?親眼目睹行凶現場?
羅氏和張氏捂著心口,完全沒辦法想眼前這個半個腦袋包著繃帶,隻露出一隻眼睛,那隻眼睛還猩紅狠戾,臉上血跡斑斑的女人,和她們印象中那個落落大方,高貴出塵的季靨畫相比。
季靨畫已經瘋了,她肯定已經瘋了,從她現在亢奮的狀態,還有她床邊那個不知生死的丫鬟就能看出,她瘋了,真的瘋了。
“啊……”也不知道誰尖叫一聲。
季靨畫迅速轉過頭來,那雙紅得發青的眼睛惡狠狠的瞪著門口的眾人,眾人被她盯著,頓時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站在人群最前麵的是羅氏和張氏,兩人此刻幾乎忘了思考,忘了動作,隻是不可思議的看著季靨畫,眼裏滿是震驚。
怎麼會這樣,不是說她隻是瞎了嗎?為什麼卻變得這麼恐怖……好像,也要把她們殺了一樣。
就在這時,季靨畫又卻突然一笑,血痕遍布的臉上,露出一個詭異又妖嬈的笑容,接著,她竟然從枕頭底下掏出一支匕首,想都沒想,直接朝羅氏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