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名諱也是你配叫的,給我掌嘴!”為首的太監陰惻惻的說著,命人狠狠的打向楊善昕的臉,打的楊善昕除了呼痛,什麼話也喊不出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楊善昕整個人都暈乎乎的,根本看不清眼前的人,這才聽那個太監下令道:“掰開她的嘴,把這酒灌了,能下去伺候先皇是你的福分,竟還敢在這裏撒潑,還當自己是主子哪。”
“我要見宮北月,我知道先皇……中毒……”楊善昕想要說明自己要見宮北月的原因,奈何被打的說話已經口齒不清,而酒水嗆的她更是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公公,她剛才好像說先皇、中毒什麼的,是不是要……”正在執行命令的小太監停頓了下來,請示著那為首的太監。
“不過是想要活命的把戲罷了,宮裏的妃嬪哪個要陪葬的時候不是這樣,繼續。”太監冷眼掃過楊善昕,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還好主子之前有過交代,若是楊善昕安分,便給她服了解藥,將她送出宮去,任其自生自滅。
若是楊善昕敢說出半個不該說的字來,便直接送她去給先皇陪葬。
“咳咳。”一杯毒酒下毒,楊善昕忙捂著嗓子幹嘔,奈何根本就無濟於事,五髒的痛楚讓她清楚的感受到生命的盡頭已經到來,聲音雖是沙啞,卻還是捂著喉嚨說道:“尚戎,你騙我,你騙我……”
然而,楊善昕的話落,人已經倒在地上,這話說的也無人能聽清,除非是知***,或是特別留意過。
“善嬪娘娘升天。”為首的太監一甩拂塵,高聲的唱喝著,見楊善昕動也不動,便對其他的小太監說道:“還愣著做什麼,等著善嬪給你們賞哪!還不趕緊的雖雜家走,去伺候下一位主子。”
惠德皇帝年事已高,卻是按照帝王的慣例,每年都會納妃,其中不乏有宮女被他臨幸封了封號的,如今惠德皇帝駕崩,這後宮自是要忙碌一番,可沒有哪位娘娘願意赴死的,即便知道命運更改不了,卻還是要抗衡一番,這便是人的天性。
嗤笑著,一群小太監低語說,討論著自己得了什麼寶貝,絲毫不把這些平日裏動輒打罵奴才的主子放在眼裏,人死如燈滅,就算是皇帝也不過是下葬的比平常人好一些,多幾個陪葬的人罷了,還能把活人怎麼著,更何況是些妃子罷了。
宮內,哭聲求饒聲一片,奈何無人理會這些,不過是些將死之人,沒人會同情,想要做枝頭上的鳳凰,也要看命運如何,否則便是這般淒慘的下場,連下等人都不如。
“說話啊!”楊府內,老夫人拐杖用力的點著地麵,怒氣衝衝的看著楊承宗,可身子早已經支撐不住。
幾日來,上官婉兒未來伺候著,楊紫昕也不曾來請安,就連尚戎也是沒有交代便無了音訊,老夫人如何能不急?
“母親,保重身體。”楊承宗忙上前去,為老夫人順著後背,倒也是個孝順的孩子。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還要瞞我到什麼時候。”老夫人推開楊承宗,自己卻險些摔著了,還好有賀媽媽攙扶著。
“兒子也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隻是婉兒的爺爺來過,之後兒子便不省人事了,醒來時他們都已不再府中。”楊承宗據實以答,卻沒有說明那日具體發生了什麼事,包括尚戎其實是大鳶朝太子宇文戎烈一事,或許他也沒命了也說不定。
“你!”老夫人指著楊承宗,半晌都說不出話來,這個兒子真是窩囊,妻女都不見了,竟一點也不焦急,她怎麼就生養了這麼個兒子,竟不如楊慧心半分啊。
“老爺,皇上駕崩了。”老夫人正捂著胸口,門外便傳來了下人的回話之聲,楊承宗畢竟是有官職在身,皇帝駕崩自是要去跪安的。
“善昕!”然而,楊承宗第一時間想到的卻是這個,原本要給老夫人診脈的手旋即落了下來,連句交代都沒有的便大步離去。
皇帝駕崩,那後宮的妃嬪可是要殉葬的,不知現在入宮是否還來得及。
看著楊承宗隻顧著自己那庶出的女兒,對自己這個母親竟不管不顧,老夫人氣的一口氣沒上來,便垂下了手臂,撒手人寰。
“老夫人!”賀媽媽高聲呼著,可是回應她的隻有自己的回音。
老夫人一聲也是要強的主兒,守寡帶著一雙兒女度日,督促楊承宗學習醫術,傳揚祖宗的醫德,可沒想到卻是沒教會楊承宗如何做人,如何為人子、為人夫、為人父,連這最後的時刻,亦是被親生兒子所氣死,真是命運弄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