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酉時了,宇文戎烈今晚又是回不來了吧,楊紫昕也不打算刻意等著他,任由太子府的下人如何猜測,楊紫昕都不在意,宇文戎烈的心意她能明白就好。
而此時的皇宮內,宇文戎烈正與靖安帝下著棋,父子二人皆是無言,專注於棋局之上,可謂是棋逢對手,誰也不願分心。
而一旁等待著的影衛,並不敢稟報,隻得等待著主子問話。
終於,一局落定,靖安帝整理一下龍袍,望向宇文戎烈,卻示意影衛回話,這兩日來,父子二人始終未曾離開過這屋子,就連早朝都罷免了,隻為觀察楊紫昕的行蹤,考核她是否夠資格承襲太子妃之位,未來的一國之母。
聽完影衛的稟報,宇文戎烈並未有何反應,倒是靖安帝笑了起來,與宇文戎烈有著七成相似的容顏,雖已呈現老態,卻是有著成熟男人才能具備的睿智,一看便知是英明的君主。
想來,宇文戎烈的聰慧定是繼承了這位父親。
“你所選的這位太子妃,怕是……”
“父皇如此急著下結論,就不怕輸的太狼狽嗎?”宇文戎烈很是不給麵的打斷了靖安帝的話,他敢應下靖安帝的賭約,自是對楊紫昕信心十足,那個女子若是想要捉弄人,定會給以十分嚴重的警告。
“隻怕太子的信心是過頭了。”靖安帝說話也是不留情,即便父子相處的時間並不久,卻不拘泥這些禮節,兩人的感情十分穩固。
“三日之期未到,父皇還是想想若是輸了,能否賠得起賭注吧。”宇文戎烈喝了一口茶,卻是皺著眉頭說道:“紫昕泡的花茶應該很好喝吧。”
花茶?靖安帝挑了下眉頭,對這些女人家的東西可是不感興趣,難不成那些觀賞的花朵,還能好的過這貢茶?
靖安帝不語,看著失散多年的兒子專心的想著一個女人,還是在自己麵前,他倒是想見識一下這個南國禦醫的女兒,究竟有何特殊,是否夠資格成為他天家之人。
二皇子府內。
身為大鳶朝最大的皇子,雖是沒有封王,但宇文純生卻早早便又了自己的府邸,一度讓朝臣以為這是靖安帝對他的寵愛,必定是未來的天子,卻不曾想靖安帝是想眼不見為淨,專心尋找宇文戎烈。
紫色的華服加身,頭束銀白三爪龍冠,這是皇子最高的象征,一縷青絲垂在一側,增添了幾分邪魅之色,宇文純生是大鳶朝最有城府的皇子,隻可惜卻不被器重,任他如何努力,也未曾得到過靖安帝的讚揚,早已與皇位無緣,隻是宇文純生不曾放棄過。
“那個女人請你吃茶?”宇文純生放下書籍,即便是召見側妃,也是在書房之地,沒有情感的羈絆。
“是。”胡潔兒悄悄的整理著衣衫,豔麗的妝容賠上嬌美的笑容,足以讓男人心動,可偏偏宇文純生視而未見,是從未真正的看過她。
胡潔兒不由得暗想,若是在路上遇見,二皇子是否能認出她是誰來。
“明日……”宇文純生抬起頭來,深沉的眸子落在胡潔兒身上,可話未說完,便皺眉問道:“你的臉怎麼了?”
雖沒有正眼看過胡潔兒,但這一眼便讓宇文純生發現了異常。
“我的臉?”胡潔兒緊張的反問著,心裏咒罵著伺候的丫頭不細心,竟未將她的妝容整理妥當,忙走到一旁用來磨墨用的水缸前查看,不想在宇文純生麵前失儀,可這一眼卻讓她嚇得連驚叫都忘記了。
隻見水裏的人兒,竟是眉目變了形,五官扭曲的根本就不像是個人,尤其是在重妝之下,更是顯得恐怖,活脫脫的就是個妖怪啊!
“啊!”良久,胡潔兒才大喊出聲,可這一嗓子卻是把她自己也嚇到了,連聲音也尖細的不是自己的,好像喉嚨被什麼東西給勒緊了,隻有一點點的縫隙能夠發出聲響。
“你確定隻是喝了那女人一杯茶?”宇文純生冷靜的問著,並沒有不耐或是不悅之色,反而對胡潔兒現在的狀態很有興趣那般。
起身來到胡潔兒身邊,卻嚇得胡潔兒立即雙手掩著臉麵,背過身去點頭如小雞啄米,這副模樣如何能給宇文純生瞧見。
“如此花容月貌,這個女人也真舍得下手,本皇子可是心痛的緊啊。”宇文純生輕笑著說話,搬過胡潔兒的肩膀,在她的臉上輕輕的撫摸,竟像是在撫摸寶貝一般,那般的愛戀不舍。
原本被嚇得丟了三魂,此刻見宇文純生如此珍愛自己,胡潔兒嬌嗔一聲:“王爺,你可要為妾身做主啊!”
話一落,人已經撲到宇文純生的懷裏,哪裏能看到對方眸中的厭惡之色。
“本王自是要為你做主的。”宇文純生冷笑著勾起唇角,淡淡的說著,卻沒有安撫胡潔兒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