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雪輕夏以及晉弦都轉醒,當然晉弦是真的轉醒,是以他的表情極其真實的映著驚恐。
“你、你……”你了半天也沒湊成一句完整的話,柳枝先柳絛一步走到他身前蹲下,提起他,“既然師姐要牧景公子,那師妹就先帶晉弦公子去房裏了。”
“嘖嘖,師妹果然早已迫不及待,去吧,享用完記得處理了。”柳絛半嘲半諷半提醒。
柳枝瞧了一眼牧景,帶晉弦離開,臨走前又問道,“師姐意欲如何處理這兩位夫人?”
柳絛看也不看一眼,隨意的仿若說今兒吃什麼,“自然是作花肥。”
“嘖嘖,美人兒心可一點兒不美。”牧景平淡的笑說。
柳絛不介,“小相公怕是還不知這是個什麼地方。”
牧景豎耳傾聽,柳絛如願繼續,“此乃當心鋪,隻典當人心,負心,黑心,傷心,善心,好奇心,什麼心都收,附加處理外皮內髒,此乃給予客人的優待。”
“這般說來,昨兒上山來的都是奔著這個目的?”牧景問。
“自然,典當一顆心,一百兩回五十兩,既能處理了眼中釘,又能幹淨的脫身,官府無從查處,不是兩全其美?”
柳絛瞧著牧景,“男人嫌棄現有的妻子,騙上山來,典當了;女人恨相公不專一,騙上山來,也典當了;兄弟爭財,姐妹生嫉,主仆猜忌,親友背叛……我們都接收。”
她又掃一眼輕夏輕雪,“相公與兩位娘子這麼長時間呆在一起,不覺膩煩嗎?心裏不想另結新歡嗎?”
牧景站起身,繞過柳絛,扶起輕夏輕雪,笑若春機降臨,“美人兒說笑了,這兩個是我的心頭肉,哪有自個兒典當自個兒心的?”
輕夏輕雪凝視著她,柳絛不以為意,“公子有這情,也得她們有這意才是啊。”
“這就不勞美人兒操心了,我相信她們是有這意的。”牧景淡淡的回道。
柳絛漫不經心的捋著側肩的青絲,“你們不想下山嗎?”
“美人兒想如何才告訴我們下山的路?”
“很簡單,留下一人的心即可。”她走到牧景麵前,盯著她不善的臉色,調笑道,“或者,你留下,她們走,隻要你選,我一定做到,決不食言。”
“如果我們一樣也不選呢?”輕夏肅容瞧著她。
“簡單,你們死,他,我來照顧。”柳絛說的依舊平常隨意。
輕雪嗔一眼牧景,“阿景,這就是你說的不招花惹草?”
牧景回味著輕雪的話,後知後覺的問柳絛,“你喜歡我?”
“喜歡。”柳絛不假思索的回答。
牧景眨巴著眼睛,“莫名其妙,那晉弦怎麼也比我長的好看吧。”
“他沒有你幹淨?”
“幹淨?”牧景上下瞧著自己,回憶了少時,晉弦很髒嗎?
輕夏無奈的低聲解釋與她聽,“她說你內心幹淨。”
“哦,這樣啊,美人兒真是慧眼如炬,可我不能喜歡你,還請美人兒不要強求。”
“這可由不得你。”柳絛慢慢後退,笑意消失在黑漆漆的走道裏,石門應聲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