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臣妾鬥膽,敢問……”
“退下,朕的話沒聽懂嗎?”唐皇厲聲嗬斥,又平了聲音吩咐,“你去琉鈺殿看著,務必親自看她墮下孩子,這幾日,你就多操心些,給她補補身子。”
季貴妃不敢再造次,壓下心頭的驚疑和一抹同為女人的痛色,退出禦書房,返回琉鈺殿,或許,她應該早些察覺的,此一番,睿兒定要恨上自己了,那個女人他很上心,可那個孩子也是她期盼了很久的孫子,今兒竟間接的命送她手。
但看牧景和睿兒的樣子,明明很早就知道不可為,緣何還能有了?這其中到底有什麼緣由?對了,太後知道嗎?
再到琉鈺殿,卻沒看到牧景和唐睿的影子,隻有和總管和滿院跪著的琉鈺殿宮侍,還有地上打翻的一碗藥。
季貴妃升起強烈的不安,問麵色凝重的和總管,“他們人呢?”
和總管斂了容色,恭敬的回答,“側妃娘娘往禦書房去了,王爺追上去了。”
季錦愣怔著,她親眼看見牧景的絕望和悲痛,看見她無助的抱著腹部,保護著,不叫任何人傷害那個僅有一月的孩子,為什麼?為什麼皇上不留她的孩子?
季錦急匆匆走到季貴妃身旁,“母妃,父皇如何說?為什麼不能留下王爺的孩子?”
季貴妃沉重的搖頭。
牧景不經通報,直接闖入禦書房,直直跪下磕頭,“皇上,讓臣妾留下這個孩子,求您,不要殺他。”
“荒唐!”唐皇站起身,厲色盯著她,威嚴的沉聲道,“你是如何答應朕的?現在你要置朕於何地?一旦被人發現你的身份,母後的窩藏罪名立即坐實,你能眼睜睜看她被眾臣討罰嗎?她可是教養你的人,還有睿兒,他也會被你連累,往後朝堂之上,你叫他如何自處?牧景,你不能隻顧自己。”
牧景癱軟坐在地上,痛苦的抓著自己的頭發,江流不忍去看,門外傳來唐睿的聲音,唐皇吩咐江流,“攔住他。”
江流聽命,牧景抬頭冷聲道,“不要傷害他。”江流點頭。
牧景強撐力氣跪起身,對上唐皇說到,“皇上,請給臣妾一些時日,等皇祖母壽辰過後,臣妾和腹中孩子一起遵旨。”她沉沉的磕了個頭,“望皇上成全。”
唐皇湧上氣惱,提醒她,“你還有兩年的光景。”
牧景搖搖頭,“皇上仁慈,臣妾不能拖累皇上,不能牽連皇祖母,還有睿王,如今已有很多雙眼睛盯著臣妾,時日越久,恐會多生事端,皇祖母年事已高,經受不住折騰。”
禦書房裏,沉默了許久,唐皇閉上眼睛複又睜開,無奈的歎息一聲,“朕答應你。”
牧景出來,瞧見江流懷中暈倒的唐睿,用眼神詢問。
“娘娘別擔心,王爺沒事,微臣隻是暫時讓他昏睡罷了。”江流不敢看她的眼睛,唐睿什麼話也不說,拚盡全力往裏闖,他也沒辦法,隻能出此下策。
“交給本妃吧。”牧景說罷,接過唐睿,淩波輕步,瞬間消失在禦書房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