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舞輕移開他的手,搖搖頭,“時間太短,我來不及喜歡你,對不起,一直以來,都隻是利用你找到殺害我母妃的凶手而已。”
菱花美目眯起,眼見唐舞身後侍衛帶進來一個人,失聲喊道:“母親。”
“唔唔……”菱桐張開有淡淡的血水流出,說不出話。
“你對我母親做了什麼?”菱花冷聲問唐舞。
牧景專注盯著菱花抵在夙風後腰處的匕首,還是能聽見唐舞一派淡然的語氣,“沒什麼,割了她的舌頭而已,皇兄說,今兒本公主生辰,這份禮物隨本公主處理。”她說著,特意拉起菱桐斷了一隻胳膊的空袖子,在菱花心痛的表情中拉到夙風麵前,卻不看他,反手將手中的銀花精準的填入菱桐嘴裏,趁著菱花失神,一把扯開夙風。
“不——”夙風放大的瞳孔中,菱花的匕首插入唐舞的腰腹間,唐舞輕笑,“你還真是狠心,他那麼愛你,你都忍心殺了他。”
這麼從容淡定的唐舞,牧景從未見過,也震驚唐舞手中的花居然是極為烈性的毒,菱桐的身體倒地後,全身止不住顫抖,一會兒以後,臉上的皮膚開始腐爛化成血水,蔓延至脖子以下……
“啊……你該死……”菱花抽出唐舞腰腹間的匕首意欲再次捅進去,眼前猛然換了一個人,她驚住,他什麼時候有這樣快的速度了?她垂眸,看自己的拳頭被他握著,本該插向唐舞的匕首,就在自己腹中,很深很深。
菱花抽出手,顫巍巍摸上他的臉,笑出一口無聲的血,“你很喜歡她,可是你剛剛才答應我,要與我去一個沒有人認識我們的地方,成親,生孩子,白首……偕老……”她看著他危險眯起的狹長雙眸,緩緩倒地,拚力說到:“風,我愛你,記得……我們約定……下一世……”
牧景扶著唐舞,看她依舊安靜從容,掏出一瓶藥,牧景忙接過,幫她灑在傷口上止血,傷口雖然很深,卻不致命,她說:“嫂嫂,你先送我回宮吧。”
牧景瞥了一眼怔愣的夙風,又複雜的看了眼地上無聲無息的菱花,扶著唐舞走出這座彌漫血腥氣味兒的殿宇。
。。。
牧景沒送唐舞回寢宮,而是轉來了最近的芳華宮。
唐舞說:“嫂嫂,沒有人比我了解食心蟲,你是不是退縮了,別忘記君兒和沫兒還等著你。”
李良兒正收拾著行李,牧景進來扶唐舞坐在窗前的軟榻上笑問,“皇後這是想去哪兒啊?”
李良兒不慌不忙的停下手頭動作,抬眸直直盯著牧景說到:“皇上答應我,剿了戀香閣就予我出宮半年,陪陪我的娘親,你放心,半年後,我的性命和後位,一並雙手奉上。”
牧景微頓,而後挑了自己一縷銀發繞指把玩,“那是皇上許諾與你,我可沒同意。”
“三個月,給我三個月可以嗎?”李良兒近乎祈求,拉起牧景一隻手不動聲色的移向桌上鮮翠欲滴的水晶翠。
“娘娘還是別自尋死路的好。”門口出現輕夏的聲音,牧景轉過頭,看輕夏幾步過來抽出自己被李良兒抓握的手。
輕夏緩緩推動桌上的水晶翠,盯著李良兒一點一點推到桌子邊緣。
“……砰……”花瓶碎裂,從堆土裏爬出一隻睚眥目裂的黑蟲,速度很快的躍起它手指長的身軀朝輕夏襲來,牧景紫綾出手,黑蟲遇到阻礙身子一偏直接跳到李良兒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