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裏,寢室的同學都睡著了,我躺在床上一點睡意也沒有。臉頰很疼,肩膀也很疼。但真正讓我失眠的卻是那個叫杜音的女孩子。她到底是不是梵兒?還有趙小如,尼瑪讓你送封信,怎麼就讓邱傑這孫子給知道了?
第二天早晨洗刷的時候,收到三哥的信息,說如果有人欺負我的話,可以去找高三六班的衛東,他倆是發小,有些本事,能打。有人欺負我的話可以找他幫忙。一大早收到三哥的信,心存感激,特別的溫暖,我現在要做的事情不是打架,而是要弄明白杜音是不是梵兒?
洗臉的時候,看見自己的臉頰腫了,眼眶位置青了。看的我心裏酸酸的。邱傑你這個孫子,我早晚要一點不落的還回去。
進了教室,趙小如早就來了。看著我的臉頰先是愣了一下,接著噗嗤笑了,幸災樂禍的說道;“又打架了?”那感覺就好像我是混子學生似的。
“趙小如,我問你,你到底有沒有把那封信傳給杜音?”到現在我還懷疑趙小如並沒把那封信遞給杜音。
“我親手遞給她的啊!她聽說你的名字就死活不收那封信,我把信扔給她專身就跑了。怎麼了?打架是因為這事啊!”趙小如笑著看我,聲音壓低了一些。
心裏稍微的好受了一些,看來不是趙小如出賣了我,是我錯怪她了。就搖搖頭;“沒了,學習吧。”
趙小如看我不想再說什麼,也就不再說話。而是低頭去翻看英語課本了。我坐在那裏,對著課本發呆。難道杜音不是梵兒?既然趙小如把信遞給杜音了,那麼杜音就能看到那封信了。是她讓邱傑揍我的?想到這些,我的心裏就有些發酸,發冷。
沒理由啊!這隻是一封確認杜音是不是梵兒的信件,又不是求愛信。邱傑為什麼要打我?
不管發生什麼事,冥冥之中,我總覺的杜音就是梵兒,梵兒就是杜音。難道是她心裏還恨我當年的所作所為,所以不理我,讓人打我?
倏的,我記起一件事來。記得小時候,一個中午午休的時候,梵兒讓我摸她,我分明看見她的胸口有一粒紅豆大小的朱砂胎記。如果我現在能看到杜音的胸口的話,就能知道她是不是梵兒了。想到這些,我頓時變得興奮起來,可是興奮過後就是沮喪,我隻是想跟杜音口頭證實一下都挨了兩頓毒打。要是我提出來看看她的胸部的話,估計我非死無異了。
“林蕭,你出來一下。”就在這呆坐在那裏胡思亂想的時候,一個清洌的聲音傳了過來,不知道什麼時候,班主任程琳站在門口了,胸前抱著幾本教科書,眼睛正盯著我。
自習時間,沒想到老師會過來,隻好跟了出來。程琳個子很高,長得苗條,凹凸有致,晚上熄了燈,寢室的同學們總是喜歡議論她,張韜說她跟係主任黃世仁有一腿,所以我對她沒什麼好感。
英語組辦公室裏,竟然一個人也沒有。程琳坐下來,高冷的眼神從我的臉上掠過;“昨晚幹嘛了?”
“老師,沒幹嘛啊!”我有些懵,不知道這女人要說什麼。
“你的臉怎麼回事?是不是跟人打架了?說出來,學校會嚴加處理的。”程琳坐在那裏,黑色的一步裙露出小腿,有些晃眼。
我心裏咯噔一下,看來事情是不能掩蓋的。我瞬間做了判斷,就邱傑等人揍我這件事,如果告訴朱老師,邱傑有可能會受處分,但是也隻是記過處分而已,絕不會把他開除。這樣的話,我的以後的日子就更加的難過了。更何況,我是男人,有仇自己報,賬早晚是要算的,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靠學校是靠不住的。急忙滿臉堆笑道;“程老師,你想多了,我昨天晚上在球場不小心磕倒了,所以受了點小傷。”
聽了我的話,程琳的臉略微的變了一下,眉目之間生出些失落來。這讓我覺得奇怪,這女老師還喜歡自己的學生打架麼?
“你回去吧,記住在學校裏不準拉幫結夥,不準打架鬥毆,否則的話會嚴懲的。”說完,朝我揮揮手,示意我出去。我剛走出門口,迎麵跟一個老男人撞在一起,正是莒城六中的校主任,肥胖的臉帶著幾分笑意,還剩幾分猥瑣與狡黠。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來,這是個老色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