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兄控之魂熊熊燃燒的泉奈如何連夜將宇智波炎派往風之國,此刻的曉之神社,在蘇我雲晴話音落下後陷入難言的安靜。
禦明正執著的目的何在?——斑怎麼可能沒想過這個問題。
他出生時,宇智波家族尚未統一,先前父親宇智波慎堅持迎娶“沒落貴族小姐”的行為擴大了他與家族老一輩勢力的裂痕無敵柴刀。其後很長一段時間裏,父親帶著一幹追隨的家族成員斷然離開溪焰山脈一帶的族地,西進南下到了雷、水兩國交界散珠湖泊群的水榭泊陽居。
水榭泊陽居是禦明正的產業(或者說行宮?),因為母親居於此地,所以許多核心的家臣也移居至此。這樣一來,原本打算老死不相往來的禦明正家臣和宇智波族人無奈開始相處在同一屋簷下。此種情形下出生的斑,童年生活與其他忍者家的孩子大不一樣:
忍者小孩睡在榻榻米上等待父母歸家愛撫的時候,斑躺在美西子懷裏一邊打瞌睡一邊聽家臣彙報各國政事;忍者小孩完成幫鄰居拔草的d級任務小賺人生第一桶金的時候,斑過著揮金如土卻毫不自知的**生活;忍者小孩扔著仿製手裏劍邊玩邊訓練的時候,斑睜著大眼睛被迫聽禦明正家臣一天三邊地嘮叨家族史;忍者小孩背誦忍者守則立誌做一個偉大的忍者的時候,斑已經對著新送來的奏報捏筆皺眉考慮這個xxx是滅了呢還是滅了呢還是滅了呢……
若非水榭泊陽居還有宇智波族人進進出出,斑根本不覺得自己出生於忍者家族。他八歲以前所受的教育——除了基礎體術——跟忍者這一職業完全不搭邊。
正因如此,他對禦明正一派的目的倍感疑惑。
世俗所求,不過財富、權勢、力量和名望,若是稍作追求,禦明正哪樣都會不缺,與宇智波的結親隻是看在父母感情的份上,而非仰仗宇智波的武力庇佑。更兼巫元氏、臣氏、平群氏和德澤氏為主的幾大世家忠貞不二地追隨擁護,心甘情願忍辱負重埋藏於幕後,富貴不移,威武不屈,怕是斑翻遍前世的二十四史都找不出一掌之數能與比肩的忠臣。更難能可貴的是,忠心度居然沒有隨時間有所消減——不是十幾年也不是一百年,是上千年啊!——這一度顛覆了斑對人性的認知:絕對不科學!
滿心疑惑的斑仗著年紀小,直接問家臣忠心於己的目的,隻得到一句“我等絕不背叛主君”雲雲。他當然不滿意,於是按下疑惑,隻將禦明正這邊的勢力當做一張帶有變數的牌。這樣的牌要麼當做誘餌趕緊打出去,要麼當做底牌賭一把。
然而隨著時間流逝,尤其在他手握權柄後才真正感受到這種忠誠的力量,連質疑都覺得是褻瀆。
這絕非單純的皇權所能控製,隻有崇高的東西走的最遠,那是人類本能的希冀。所以,這種執著的背後一定有種類似信仰的力量在支撐……
“我不知道。”斑決定實話實說,回給柱間一個眼神示意不用擔心。“但是我看得出,母族一係絕非為了私欲而堅持。權勢財富力量,若有意願都唾手可得。若為了複國——”他輕笑一聲,“那麼水之國幾百年前就可以改姓了。”
“汝說得很是。”巫女看著他,淡金的眸子靜靜的。斑微微一笑,“以上是我的淺見。現在,巫女大人,我可以知道標準答案了嗎?”
蘇我雲晴淡淡看了他一眼,突然岔開了話題。
“皇陵中有何物,吾亦不知。曆史上有三位主君打開過皇陵。八百五十年前的禦明正典昭,六百年前的禦明正典予,四百五十年前的典允。”
“啊,知道。傳說每人隻能從皇陵中拿出一樣東西。典昭祖先拿出了讓那些大名得以苟且偷生的術陣。”斑想到那些成為自己絆腳石的守護術陣,笑容轉冷,不想再跟她繞彎子,“這些事情家史中有記載。”
“汝所知並非全部。”蘇我雲晴不以為意,道:“典予主君拿出了極樂之匣。”
柱間忍不住驚異道:“極樂之匣?!”
巫女頷首,“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