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手允屏住呼吸,悄悄將九尾攏入袖中。
九尾撤回了保護千手允的查克拉,將尾巴纏在他的手腕上,從袖口的縫隙中警覺地盯著對麵的男人。
它插手不了兩個禦明正之間的對決。
流著禦明正血脈的人,隻要掌握“歸元”就能夠將一切查克拉能量解體。尾獸的身體封印在月亮上,現存於大陸的尾獸隻是依托查克拉將身體實體化。也就是說,一旦對方使用那一招,九尾的身體會直接消散。
消散當然不是死亡。九尾的靈魂可以逃到一個不被打擾的地方慢慢凝聚查克拉恢複身體,那需要很長時間。這期間如果千手允出了什麼事,它可沒法救場了。
“禦明正定晟。”從記憶的角落翻出男人的名字,千手允本以為有生之年不會在喊出這個名字,因為早在他掌權水之國的時候,這個男人——他血緣上的叔父,就已不知所蹤。“你沒死,”
“是啊,一直活著。”禦明正定晟看似望著千手允,視點卻落在虛空,“典,定,宣,哲,啟,不過七百多年,現在隻剩下典宗和定宗……我怎麼能死呢。”
“如果隻想敘舊,那就免了吧。”事已至此,千手允不再跟著他的講話節奏繞圈圈,直截了當道:“我這次來是為了極樂之匣。”
“我知道,不然,我也不會在這裏等你。”定晟手心向下,一柄紫金色的細劍自地麵浮出,準確懸停至他手中。“極樂之匣就在我身後,無論你想做什麼,先要過了我這一關。”
千手允的身體年齡六歲、體能訓練不超過一年,當然不是定晟的對手。
“你要阻止我?”
定晟不動聲色:“你可以稱作‘測驗’。”
“我轉世不過一年,如何贏得了你英雄命運!”
“那就永遠留在這裏。”
“想困住我?”千手允怒極反笑:“禦明正定晟!你知不知道極樂之匣裏有什麼!”
“知道什麼?”男人漠然地俯視他,“知道大哥成了隻知道廝殺的怪物?知道他困於極樂之匣內永世不得超生?還是知道你前來是為了破壞這個終極兵器?不,我可憐的侄兒,正因如此我才要阻止你。大哥用生命和靈魂交換得來的武器,對付忍者的終極力量,怎麼能因為你那點廉價的同情心功虧一簣!”
“廉價的同情心?畜牲!他是我父親!你的親生哥哥!”千手允猛地抽出劍對準他,殺氣猶如實質傾瀉而出,“白活那麼長時間,都不知道怎麼做人了嗎!”
“那是他自己的選擇,我或者你都無權幹涉。說實話,我一向佩服大哥的狠厲決絕——對別人對自己都是如此。”定晟蒼白的手指輕柔緩慢地滑過修長的劍身,仿佛撫摸的是上好的絲綢,“可惜,你似乎沒得到一點遺傳。不僅和忍者同流合汙,還幫助他們……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真實目的。”
千手允懶得與他爭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隨你怎麼說好了。”禦明正定晟毫不在意,“說到底,你隻是個遺腹子而已,養在深宮,予取予求,不知世事。沒有品嚐過失去至親至愛的痛苦,沒有經曆過那段秩序完全崩塌的時期,不知道堅持上千年的信念潰於一瞬的絕望。嗬,以為憑著一點小手段玩弄政治就能達成目的的天真貴公子,如何懂得大哥所作所為的意義。忍者乃罪惡之源,禍亂之因,你該不會以為大哥當初毀滅所有忍者的想法……是開玩笑吧?”
“殺手和j□j是最古老的的職業。”千手允不為所動,“罪惡和禍亂的根本來源是人們不加節製的**和憎恨,就如此刻的你一樣。將所有過錯推到忍者身上太過偏頗。”
“那是你父親的決定。”男人的聲音低沉而蠱惑。
“不,這隻是你的想法。除非他站在我麵前親口對我說,否則我絕不相信。”千手允手腕一轉,以這柄暗青色劍為中心的屏障包圍了周身。無形的防禦阻止了男人靠近的步伐。“而且,無論他的決定是什麼,我堅持自己的做法,不懼承擔一切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