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克魯姆老爺近些天越來越空虛寂寞冷了,讓同行們羨慕嫉妒恨的2000萬身價沒讓他品嚐到飄飄然,相反身價倍增帶來的關注升溫讓老爺的生活不堪其擾。
首先在媒體一遍又一遍組團刷2000萬的活動中,為了不激起民憤,他被迫停止打醬油,回歸到國家隊主力的行列,逢賽必上供人參觀;其次一家門告別德校,搬回原有住處,本以為終於可以無人打擾和裏格醬醬釀釀,轉眼卻背井離鄉隨隊閉關集訓,就連魔法鏡子小電話都被主教練以“四大皆空、突破極限”為目標沒收了;再次就是讓老爺無比暴躁的土豪金,不時冒出來炫耀錢包的容量……
老爺時常因表現良好從教練手裏暫時拿回小鏡子,可十次有七、八次對方不在服務區內的提示讓老爺的悲傷逆流成河。
欲.求.不.滿,抱歉,悲憤交加的威克多隻有通過抖s才找回一點平衡又發泄了過剩的體力,在戰友們橫七豎八哀嚎一片中,教練團隊感動得熱淚盈眶,不愧是魔法部長都豎大拇哥的一流找球手,保加利亞的驕傲,國家隊的希望!
再一次第一個結束了基礎訓練的威克多迅速飛回場邊,坐在椅子上麻利地埋頭擺弄魔法鏡子,一旁更換器具或休息的隊員們對他的“愛家控”屬性已經提不起勁吐槽了。
今天鏡子還算爭氣,接通後卻不是朝思暮想的伴侶,不過兒子的臉出現在鏡中的那一刻還是讓老爺倍感慰藉。
常規問候結束,老爺很自然地把話題引向小粑粑。
【裏格去廁……】奶娃的話沒完,鏡子裏的畫麵一陣晃動,老爺心裏咯噔一下,剛要張口呼喚,斯諾的臉出現在鏡中。【你好,克魯姆。】
“……你好。”
【看到我是不是很驚訝?】
威克多摸摸鼻子,“有點。”
【米奧尼爾在我這裏,別擔心,我們一切都好。】
“希望不會給你的工作帶去不便。”
【米奧尼爾乖得很,有他做伴我很開心。你們還在閉關集訓?】
“是的。”
【你們主教練製定了什麼計劃?我是說針對下一場對手。】
“抱歉,我不能說。”
【冰島沒能出線。】
“不是這個意思,教練對我們所有人下了封口令,任何人都不能說。”
【好吧,為了保持我的好形象,當我沒問。】
二人又說了幾句,威克多心情愉悅地“掛斷”,然後在隊員們揶揄目光的調.戲中微微變了臉色,低頭瞪著黑屏鏡麵:不!對!我好不容易爭取到“電話時間”不是為了和斯諾.斯圖魯鬆打!情!罵!俏!
尖銳的哨音響起,威克多急忙抬頭,主教練騎著飛天掃帚居高臨下地對他皺眉頭……
同一時間,與此地相隔十萬八千裏的另一地點。
解決完生理需求的海姆達爾回到斯諾的看台包間,得知老爺曾對自個兒發出愛的呼喚,便拿回鏡子積極響應,回饋他的是一片漆黑——暫時無人接聽。海姆達爾琢磨八成又投入緊張的訓練了,考慮再三還是把鏡子留給米奧尼爾,他怕一激動露餡。
與斯諾交換個心知肚明的眼神,海姆達爾等兒子有了困意並在小爺爺和小粑粑的陪伴中閉上眼睛,直到小小的呼嚕聲響起,海姆達爾起身換裝並在斯諾好笑又驚異的注視中再一次離開包間。
推門而出,走進人們視野的是冰脊克朗的老板土豪肯尼。
二、
場上的魁地奇好手在觀眾們賣力的呐喊聲中拚搏廝殺,場邊某看台包間裏卻不受場內熱烈氣氛影響。約阿希姆帶領新組建的教練班底手持資料爭論不下,受邀一並前來觀賽的冰脊克朗轉會部門經理享受著被老板重視的得意,就差對主席高唱:你是電,你是光,你是唯一的神話!
查賬時第一個跳出來“配合工作”是他有生以來最明智的決定,沒有之一——轉會經理誌得意滿地腦補。
約阿希姆暫時擺脫七嘴八舌的團隊來到貌似閉目養神的肯尼主席處,肯尼並沒有睡著,當主教練躊躇不前時,靠在椅背上的肯尼挺直了身板。
“托本?”
約阿希姆立刻在他身旁坐下,“有件事我猶豫了很久……”
“你不是要告訴我你又改主意打算回丹麥了吧?”
“9999萬加隆的違約金,我暫時還沒找到願意幫我承擔的下家。”
與肯尼主席接觸久了,老於世故的約阿希姆主教練摸索出了拉近距離的方式,他的新老板不是個腦子裏塞滿了金加隆的蠢貨——那些堅持不懈中傷老板的媒體早晚有一天會付出代價,當約阿希姆第一次嚐試開玩笑並成效卓著後,他在肯尼麵前更敢說話了。
“你在猶豫什麼?”主席問。
“我想向你推薦一位找球手。”
“這事應該和轉會經理說。”
二人不約而同看向某處。
渴望在主席麵前露一手的轉會經理在突如其來的關注中揚起大大的笑容,可不等他自我推薦,二人又轉開了目光。
約阿希姆沒有回應主席的建議,而是說:“那是我比較看好的魁地奇運動員,可惜沒有機會執教他。”
“不是丹麥國家隊的?”
“丹麥國家隊的就不向你推薦了,他們不會同意。”
“你的誠實刺痛了我。”
“……我很抱歉。”
肯尼主席剝開一顆硬糖扔進嘴裏,約阿希姆認識這糖,當初與2000萬先生簽下6年代言合同的新聞被炒得沸沸揚揚。
肯尼見他一直盯著自己手裏的糖紙,於是從口袋裏抓了一把薄荷糖塞給對方。
約阿希姆看著手裏的糖,慢條斯理地說:“可以肯定的是我向你推薦的找球手不需要2000萬。”
“那人叫什麼?”肯尼問。
“亞科.埃裏克森,目前效力於冰島的赫努克古樹隊。”
肯尼默了一下,“亞科.埃裏克森?”
約阿希姆研究對方的遲疑,“你知道?”
“我對魁地奇確實了解有限,亞科.埃裏克森恰好是‘有限’中的一部分。”
曾經的世界排名前十的找球手——最好成績是世界第八,以讓人神經錯亂的飄忽風格著稱,被譽為北歐魁地奇的崛起象征,後來……
“後來他去哪兒了?”主席先生的記憶裏找不到這人的下文。
約阿希姆猶豫片刻,還是說了實話:“他有藥癮。”
肯尼主席隨之而來的沉默讓主教練有些七上八下。
巫師世界的藥癮與麻瓜的毒癮酒癮一樣叫人忌諱,仿佛說多了會成詛咒,巫師吃藥超過一定的劑量身體會對該種魔藥產生依賴,製作成本和工序越大的魔藥上癮以後戒掉的幾率越小。專業機構研究顯示,魁地奇運動員是最容易感染上藥癮的職業之一,感染的原因多種多樣,可能是壓力造成的,也可能是傷病造成的,或者被蒙古大夫害得吃藥過度等等……
“你知道的托本,我不是慈善家,冰脊克朗也不是康複治療中心。”肯尼主席的口吻相當不近人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