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粑粑眉梢一抖。
亞當臉上的笑意越發明顯,“是他自己發現的嗎?”
“和你談話很愉快,再見。”海姆達爾不顧對方的反應徑直揚長而去。
亞當望著消失在某扇門後的身影,步伐輕盈地返回原本的包間,從裏格的反應看,他比克魯姆至少強了那麼一點。
二、
威爾士毫無疑問是強隊,場邊擁護者們組成的人浪排山倒海席卷全場,這裏麵不但有為真愛長途跋涉的威爾士當地球迷,還有數以萬計的世界球迷。可憐的阿曼名不見經傳,大概他們本國巫師都沒想到自家的隊伍能打進決賽爭奪冠亞軍,後勤支援明顯跟不上國家隊扶搖直上的節奏,歡呼聲後繼無力不說,在威爾士一麵倒的呐喊聲中,阿曼的支持者們上輩子都是折翼的天使……
開賽之初土耳其的伊茲密爾就向來自威爾士的隊員和球迷們展現出了別樣的親和力,威爾士的找球手不費吹灰之力截獲鬼飛球,以極其炫目的帚上翻滾躲過了阿曼擊球手的球棒襲擊,身體緊貼掃帚柄靈活地竄出包圍圈,為全場觀眾打響了激動人心的第一槍。
全場觀眾熱血沸騰,魔法道具引爆的迷你威爾士綠龍在觀眾席上空張牙舞爪、盤旋咆哮,人們耳邊持續回蕩著土耳其解說員鏗鏘有力的嘶吼,從世界各地趕來現場報道賽況的播音員們不甘示弱,能說會道技能全開,嘴皮子上下翻動,為本國巫師獻上四年一次的魁地奇盛宴。
威爾士的出色表現讓威爾士的巫師心潮澎湃,場邊不間斷的助威見證了球迷們對再度捧冠的渴望。早在威爾士搶到鬼飛球的那一刻就迫不及待離開包間的肯梅爾紅隼隊的主席,踮著腳尖敲開了冰脊克朗的包間,讓他大失所望的是心目中的第一必須炫耀目標今天沒來。這種得了小紅花別人家的孩子卻不在的心情……
他怎麼可以不來?!肯梅爾紅隼的主席鬱結於胸,土豪肯尼太令人發指了!
約阿希姆主教練賽前與肯尼主席進行過一番長談,秉持主席貫徹的精神,直言不諱道,“主席先生說今天的比賽克魯姆不上場,他沒興趣。”
真相總是那麼尖銳,盡管心知肚明,但還是腦補了可能導致肯尼來不了的各種理由的紅隼隊主席不禁黯然神傷。紅隼隊主席眼睛一轉,視線掃向坐在包間裏認真且安穩看比賽的冰脊克朗的大小王牌們。
紅隼隊主席計上心頭,貌似開玩笑的說:“你們主席對克魯姆真是執著得讓人難以理解,假如有一天克魯姆真被打動,你們可要給人家挪地方嘍~~”
冰脊克朗找球手亞科.埃裏克森淡定回頭,“應該的。”
一幹年輕隊員紛紛響應,那是威克多.克魯姆啊,不是一般的蝦兵蟹將。埃裏克森被大起大幅的命運捉弄,在痛苦中練就了謹慎平靜看待世事變幻,況且紅隼隊主席的挑撥離間較為拙劣,被埃裏克森輕易看穿。至於其他隊員,大多是冰脊克朗為了節省成本,從別的二流隊伍裏挖來的潛力股,他們年紀輕資曆淺,處在運動生涯的起步階段。威克多.克魯姆成名已久,又曾是公認的世界第一找球手——登過找球手榜單首位。傳說他比賽比到惡心,飛賊抓到抽筋,拿獎拿到累心,這樣的前輩本來就是高山之顛,是後來者們效仿奮鬥的目標,和這樣的高大上拈酸吃醋鬧不平衡?作死呢吧!
紅隼隊主席自恃身份,甚少涉足冰封千裏的北歐魁地奇界,除了知道錢多人傻的土豪金——多半趕時髦湊熱鬧並非出於真心,對冰脊克朗的內部並不熟悉,也不屑於了解。因而他不知道埃裏克森聽者傷心聞者落淚的坎坷過去,三流隊伍裏的王牌還用不著他煞費苦心地研究。
紅隼隊主席斷定埃裏克森不是不介意,別的隊員不是不嫉恨,隻是他們勤於偽裝,不好在主教練和外人麵前表現得太明顯,實際咬牙嘴硬血淚都往肚子裏咽。
自以為擾亂了冰脊克朗軍心、報了沒炫耀上一箭之仇的紅隼隊主席利落地告辭離去,沒了土豪肯尼再炫耀也為無濟於事,自己是老板級的,自然要跟同等地位的人玩耍。
門關上後,沒怎麼說話的主教練在門上放了一個鎖門咒,拒絕接下來的所有到訪者。
隊員們見主教練賭氣似的舉動有些好笑,埃裏克森寬慰道,“那什麼主席說的話我們不會放在心裏,您不用擔心。”
嗍著一根棒棒糖的女擊球手西梅拉內是南非裔混血——母親是荷蘭人,紅隼隊主席那種輕視的眼神她見得多了,非洲的魁地奇運動也不太先進——對比發達的西歐而言,她早已學會掌控心態,杜絕被別有用心的人利用。
“肯尼主席今天沒來,那什麼主席企圖從我們身上找平衡。”女擊球手對紅隼隊主席幼稚的手段不以為然。
真是個討厭的家夥!別的隊員的看法基本保持一致。
“他的目中無人依仗得是肯梅爾紅隼,假如肯梅爾紅隼不是一支年年打進聯盟杯八強的魁地奇隊,他絕不敢如此張揚。”主教練借機循循善誘。“主席的底氣來自隊伍的成績,老板走出去腰杆比別人直說明他的魁地奇隊擁有非同一般的競爭力,沒有成績沒有傲氣,成績不佳的隊伍的負責人在公開場合通常沒有話語權,隻能淪落到緊隨他人腳步的可悲境地。”
換言之,要跋扈先雄起。
“誰說的,”始終被蒙在鼓裏的老板親戚巴恩堂兄舉手道,“我們的老板就不像您說的那樣,冰脊克朗的老板不是無奈隨大流的小可憐!”
不僅主教練,全體都默了。
“世界上隻有一個土豪肯尼。”主教練一臉糾結,不知道該高興還是歎氣,他繼而強調,“但是這不能成為你們不思進取的理由!”
隊員們連連點頭表決心。
至於被他們忽略已久的場內風雲……
巴恩小聲問隊裏小夥伴們,“你們投注了嗎?壓得哪一隊?”
西梅拉內哢嚓哢嚓咬碎棒棒糖,在棒棒糖的效果下眉毛一直在變色。
頂著一對綠眉毛的西梅拉內說:“雖然很可惜,但不得不承認實力的懸殊,不能和錢過不去,我壓了威爾士。”
剛被威爾士的肯梅爾紅隼隊主席奚落過,隊員們積極性普遍不高。
“看來大家都壓了威爾士。”埃裏克森四平八穩。
“別告訴我們你沒下注!”兩隊實力差距明顯,巴恩不相信埃裏克森會在這上麵不走尋常路。
“我下了,壓得阿曼蘇丹。”
小夥伴們驚呼。
“你瘋了!”有人叫道。還有人問壓了多少。
“全部積蓄的三分之一。”
“他真的瘋了!”隊員們鬼哭狼嚎。
“阿曼給了你什麼好處?”“你從什麼地方看出阿曼有冠軍相?”“開賽的不給力很說明問題了,是不是已經在心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