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眸微顫著,不顧車裏還有家裏的司機,便牢牢將女人鎖在身下,冰冷的手掌探進她的身下,驚得她無聲地倒抽一口冷氣。
“宋苒......”他直勾勾盯著她,眼底裹挾著怒氣,“你要是真想生孩子,何必這麼折騰,我們是合法夫妻,我可以用正常夫妻的方式讓你懷上我的孩子。”
他頓了頓,又繼續,“這事你有經驗,不是嗎?”
他暗指,那兩個在宋苒肚子裏沒能被保住的孩子。
這番話,一字一頓激蕩在女人的心頭,像是一柄又一柄的利劍,剜著她的血肉,迫使她的額頭爆起一根綿長的青筋。
但她臉上的表情依舊寡淡,甚至眼底平靜無瀾,沒有半分可被尚睿追究以用來嘲笑的情緒。
直至在這漫長而沉默的對峙中,還是不意外地看到男人率先敗下陣來,鬆了手上的力道,重新坐回位子上,平靜整理著些微褶皺的西裝。
她也慢慢坐直了,盯著剛剛因為這猝不及防的襲擊而滑落在腳邊的彩超片子,忽的一勾唇,“第二個孩子為什麼不能生下來,你比我清楚吧?”
她為什麼會憑白染上毒癮,還恰巧在她懷孕的期間。
原本隻是懷疑,雖然有證據指向,她還是說服自己,從內心深處否決了這層猜想。
聽到這句意有所指的指控,男人還是平靜無波地整理著西裝紐扣,“孩子是你自己打掉的,宋苒。”
他一字一頓,像是鄭重的提醒。
車廂裏又靜默下來,直到宋苒透過後視鏡,與眼神擔憂的老司機對視一眼,淡淡吩咐,“開車吧。”
引擎轟鳴聲中,保姆車漸漸開上主幹道,宋苒垂眸,盯著腳下那兩張褶皺的白紙,突然用力踢向一邊,像是帶著某種嫌惡的情緒。
最後,她向後仰著身子,靠在椅背上閉眼休息,又淡淡的開口,“龍騰現在大部分的股權,還在邵家那老夫人的手裏,如果我猜的沒錯,你現在手裏有的,最多也就百分之二十出頭,加上我給的,你也成不了什麼大事。”
要想掌握龍騰的絕對控股權,他還差很多。
宋苒一針見血,直接擊中了尚睿心頭最沉重的心事。
即便剛剛他說出了那樣的話,下一秒的宋苒還是照舊冷靜自持,一臉平靜淡漠的姿態,就像是個沒有情緒波瀾的機器人。
麵對這男人長長久久的沉默,她忽而一勾唇,睜開眼睛轉頭與他對視著。
眼底浸染著戲謔和探究的情緒,這一回倒是毫不遮掩,仿佛是等待著看笑話一般,“我倒是有一個很好的主意,能幫你拿到龍騰的絕對控股權。”
在男人驟縮的眼眸中,女人又將頭轉向窗外,平靜地敘述完了一切。
漫不經心的慵懶態度,像是在和丈夫聊著一些平常小事。而男人斂眸聽著,眉頭卻皺得越來越深,拳頭也捏得越來越緊。
心頭有情緒在澎湃升起,又驟然落下。
宋苒說完,照舊不看他,盯著街道邊來往的車流,戲謔一般問著:“怎麼,我的主意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