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嬰後期修為的修士自爆,直接使得方圓千裏的所有生命化為了齏粉,萬德自爆的地方甚至形成了一條深深的溝壑,足有幾千丈深。
這片荒地所產生的齏粉在空中飄蕩了三天,才降下地麵。在這三天中,方圓千裏全籠罩在一片灰黃中。
足足過了幾個月,才有千裏之外的修士敢來此處查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修為才能製造出如此大的動靜?
太清宗中,常襄一一向雲微真君稟明了事情的經過。
“也就是說,那位神秘的道友與萬德同歸於盡了?”雲微真君有些惋惜的說道:“不過能夠逼得萬德自爆,這位道友真是了得啊!”
萬劍宗中,肖樓麵上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不可能,以師尊的實力絕對不會隕落,你們再去打探。”
待幾個結丹期長老一走,肖樓就忍不住露出了微笑,師尊啊師尊,想不到你一世英明,最後卻落了個這樣的下場。
經過前前後後幾次打探,荒地由初時的熱鬧又轉歸寂靜,一場春雨降下,那條深深的溝壑附近開始有野草逐漸漫出來。春去秋來,當野草枯榮了十次後,這片荒地已經徹底被人們遺忘了。當年的那場大戰,也隻存在在記憶中了。
深秋的一個午後,淡白的陽光投在一叢枯黃的野草上,一株生在不遠處的楊樹被風吹得嘩嘩亂響,樹上的葉子有一下沒一下的飄落下來,有幾片葉子被微風帶著,最後落至溝壑深處。
夕陽西下,就在餘暉收盡之時,這片荒地上忽然飛掠過一道白光,細看原來是一位築基期的青年駕馭著一件飛行法器逃命。在白光之後,則有一隻丈長大小的飛行舟。
飛行舟上站立的幾人無一不是築基期的修為,男的身穿白色的道袍,女的身穿淺黃色的道袍,道袍的最下角都繡著一個“白”字,顯然出自同一門派。
眼看飛行舟越追越近,青年無處可躲,忽然望見腳下那道深深的溝壑,吸了口氣,駕馭著飛行法器就衝了下去。
“林師兄,那賊子下去了。”一個女修嬌滴滴的說道。
被叫做林師兄的男修冷哼一聲:“那賊子已是強弩之末,跑不了多遠了,不管他去哪,我們跟上去就是。”
駕駛飛行舟的另一個男修便順著青年的方向追了過去。
那道溝壑從上空看去隻覺十分深幽,真正身處其中,卻發現裏麵的空間遠比想象的要大上不少。飛行舟遠不如青年駕馭的飛行法器靈便,隻一會兒功夫,舟上的幾人就覺得青年的背影消失在了眼前。
其他人臉色有些不好看,紛紛看向林師兄。林師兄冷笑一聲,手中忽然托起一物,身邊的人紛紛驚叫:“匿神珠!”
先前那位嬌滴滴說話的女修開口道:“陶長老的這件匿神珠是追蹤對手的一大利器,想不到竟肯舍得送給林師兄。”
林師兄冷笑道:“有這件追蹤法寶在,我倒要看那賊子能逃到哪去?”
林師兄托起右手,左手打出一道法訣,一道道的波紋便向四周蔓延開來。這匿神珠之所以被稱為追蹤對手的利器,原因正在於它能感受到方圓十裏之地的修仙者的氣息,即便修仙者使用了極為巧妙的手法收斂氣息也能被找出來。
林師兄的臉上透出誌得意滿的神色,就等著匿神珠找到那青年的位置,然後幾人衝上去將那件寶物奪回來。
匿神珠投出去的波紋很快有了反應,林師兄說道:“那賊子就在東北方向,兩位師弟,你們隨我過去擒拿賊子,幾位師妹就在此等候。”
林師兄想是在這些修士中地位甚高,這一番吩咐下來,眾人紛紛應下,幾個師弟取出各自的攻擊法器,跟在林師兄身後向著東北方向而去。
東北方向的一處裂縫中,青年竭力收斂自己的聲息,向裂縫深處行去。裂縫外忽然傳來幾聲飛行法器發出的輕響,青年大驚,難道那幾個門派的弟子手中有什麼追蹤的法器,這麼快就發現了他的藏身之所?
裂縫的空間極為狹小,但是青年現在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拚命的向內爬去,最後手腳並用,期望那幾個人不會找到這裏來。
匆忙間,手上不知碰到了一個什麼物件,同時腳下也踩到一個軟物,青年忍不住一個踉蹌,向前摔了出去。
“唔!”一聲低低的呻吟聲響起,令摔出去的青年嚇了一跳,叫道:“是誰?”
那個軟物又低低呻吟了一聲,卻沒有回答青年的問題,黑暗中隻能大概看出那是一個衣衫襤褸的身影。
青年提起的心剛落下,神識就覺察出有幾個築基期的修士正朝自己現在所處的地方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