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貓三當家，小三
兩人並肩尋了一處小酒館，一場冬雨卻在此刻適時的洋灑於天地之間。
酒館那張招牌的白布黑字大旗耷拉下腦袋，黏黏答答撮合在一起。路上行人匆匆，三三倆倆或結伴或獨行。說也奇怪，竟無人進來酒館裏避雨。
蘇羽揭開酒封，一股濃烈的酒香彌漫開來。麵前是兩隻粗大的碗，蘇羽卻隻給自己添了酒，一仰而盡，如此周而複始。
舒展雲微挑黛眉：“小蘇蘇，這可就是你不對了，竟然吃獨食？”
“噗嗤——”“咳咳咳——”蘇羽一口酒來不及下咽，嗆得俊臉通紅！
“咋地，咋地，這是咋地回事？小蘇蘇，你沒事兒吧？”舒展雲十分好相與的上前給蘇羽順氣，一旁不小心聽到對話的酒保連忙有多遠閃多遠，真是晦氣，店裏今兒竟然來了兩個斷袖愛好者……
“那個，呃——”蘇羽一時間不知該如何稱呼舒展雲，最後隻得道：“舒兄，可否改改稱呼？”
“額，你叫我展雲就可以了。”酥胸？這個咋聽咋奇怪……
蘇羽從善如流：“展雲，若不嫌棄，就叫我蘇羽吧。”
“這可不行，我上次喊你小蘇蘇你不也是沒反對麼？我現在喊習慣了，改不了口。”舒展雲笑眯眯的回答，伸手將酒壇子拎起給自己到了一碗。
“展雲，這酒烈。”蘇羽好心相勸。
舒展雲喝水一樣將酒喝完，有些莫名其妙：“這也叫烈酒？”這酒最多二十幾度，這就叫烈酒，那威士忌、白蘭地、伏特加等等現代十大烈酒算啥？烈酒中的戰鬥機？
“嗯？”蘇羽目瞪口呆的看著舒展雲喝水一般的喝酒模樣，那是一碗接著一碗，喝的那叫一個雲淡風輕，那叫一個從容華貴……難道現在的少女都已經是如此能喝了麼？
一股寒風伴著清冷的雨霧卷入小酒館，舒展雲深深吸了一口冰涼：“這場冬雨，下得很壯烈。”
“不錯。”蘇羽從舒展雲身上轉移視線，眸光深遠的看著大街上的雨絲，天色已經很暗，隻有借著微弱的燈光隱約覷見那些雨絲。原本熱鬧的藥市早已經關閉七七八八。整條大街頓時蕭條了不少，寒風淒淒，透著格外的冷清。
街道中尚且有不知是誰人遺落的簸箕，此刻躺在淒清的大街上任由風吹雨打，偶爾有行人匆匆路過，不小心見踩到，便是將其踹開老遠。周而複始，直到街上再無行人，簸箕方得以安靜在雨中淋沐，卻早已經不複最初的光整。想來明日雨停，也不再會有主家收留它了。
舒展雲淡淡的收回目光，卻看見蘇羽眼神亦是停留在那個殘破的簸箕上。
“人與物畢竟不一樣，它不能自主，人卻可以。若非如此，人何之於人？”舒展雲端起酒碗又喝了一碗甜水，這個酒屬於自釀米酒，工藝不純，自然酒精度也不高。
蘇羽微微一笑，並沒有回答。他那雙細白如玉的手端著粗糙的酒碗，白皙的皮膚下青筋若隱若現。
良久良久，蘇羽獨自沉浸在那份落寂裏。直到雨勢越大，他方才輕輕的歎息：“也許你說的對，可是為什麼要自主呢？你看見它在雨中飄零，卻不知這其實才是他想要的。”
“也是，子非魚焉知魚之樂。給，你要的千年黑參。”舒展雲從包袱裏摸出那株千年黑參。
蘇羽揮揮手：“既然是你得了，那就是你的。”
“你可以給我五千金幣，我不會拒絕的。”舒展雲將千年黑參丟過去，蘇羽連忙接住，一臉無語的瞪著前者，這可是珍品藥材！
“明日我會將五千金幣給你送去。”蘇羽小心翼翼的將千年黑參收好。
“你是藥師？”舒展雲有些好奇。
“不是。”蘇羽回答，而後解釋：“千年黑參即便不做煉藥藥材，本身也是一株可食用的上等好藥。若是尋得高級藥師加以段煉成丹，自然更好。”
舒展雲沒有再問話，靈識中捕捉到兩股強橫的氣息在靠近。其中一股她很熟悉，乃是學院的院長秦華。而另外一股，她也不陌生，因為這股氣息裏隱含著陰森死氣，與之前她在玄獸山脈遇到的那股陰森死氣十分相近，卻又不及。
“蘇羽，我有事先走了。”舒展雲話音剛落，人已經躍進雨霧之中。
蘇羽凝望著舒展雲離去的背影，有一瞬間的失神，而後招呼酒保道：“結賬。”
“一千金幣。”酒保報價，蘇羽伸手從儲物器裏將一大包金幣甩在桌上，緊接著也躍入了雨霧之中。
舒展雲若還在，定然要瞠目結舌。***，一壇酒一千金幣！不如去搶！難怪沒有人來避雨，原來是如此宰人坑爹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