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韓若愚還未多說話,韓若穀就領著人進來了:“娘,人帶來了。而且除了人之外,還有一樣收獲。”他揚著聲兒領了吳大壯進來至老夫人跟前磕了頭,呈上一張信箋。
夏露姿看見吳大壯一張黑臉進來,就知壞了,驚恐地後退了一大步,可是想逃又能逃得到哪裏去呢?左右都是韓府的人。她忽而眼睛一眯,嘴巴一癟,撲到韓若愚腳邊:“老爺,您給我做主啊!”
韓若愚見著個陌生人進來,滿麵驚訝,那吳大壯腦滿腸肥的,一股土氣,可身上穿的又是上好的絲綢褂子,手指上還戴著兩個翠玉扳指。不對,那兩個扳指他認得,那是他的扳指。後來有一日忽地就不見了,不知怎的就戴在他手上了?
韓老夫人則冷笑一聲,看過信箋後遞給了韓若愚。
韓若愚驚訝接過,可夏露姿突地起身,就將紙給搶了過去,撕成了碎片:“老爺,你不要偏信紙上所說,我,我也是被逼的。”
看她花容失色的,身子抖得跟篩糠似的,柳初妍都要心疼了,卻嗤一聲對吳大壯道:“可還有謄寫的?”
“有,有,我就防著她這一手,備了好幾份的。”吳大壯見上來問話的是個漂亮姑娘,默默地咽了兩口口水,從懷裏掏出一遝紙,抽了一張給她,“這張是謄寫的,方才給她撕了的也是,原件還在我身上。”他說完,還從袖子裏拿了一張紙出來,“這是我的供詞,絕無虛假,否則天打五雷轟,斷子絕孫!”
柳初妍點點頭,看過後,將兩份東西都遞給了韓若愚。
夏露姿見吳大壯狡猾得很,恨得直咬牙,一邊衝著他使眼色。可吳大壯顯然早已被韓若穀給收買了,根本不聽她的,頭抬得老高,比她還傲慢。
韓若愚卻已看完了信,對著夏露姿就踹了一腳:“賤人!”
他那一腳恰好踢在夏露姿跪著的大腿上,她便朝後仰了去,摔倒在地。
夏露姿隱隱覺得腰後被什麼硌得一陣疼,肚子也開始抽筋了,可她顧不得這些,連滾帶爬爬上去抱住了韓若愚的大腿。她雖不知道吳大壯紙上寫的是什麼,可猜也猜得到:“老爺,老爺,你聽我說。那吳大壯是被,被老夫人買通了的,我絕沒做過那些事!”
“什麼事?你沒做過什麼事?”韓若愚恨恨地甩手,想抽身,可她抱得死緊,根本不能抽回。
“我,我,我跟他隻是鄰居,沒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你也知道,我向來潔身自好,除了原來的丈夫,便隻有你一個男人了。”
“嗬嗬。”韓若愚冷笑一聲,終於狠狠心,一腳踹在了她肚子上,“賤\/人!給我戴綠帽子還敢大言不慚地欺騙於我,當我是傻子嗎?”
“老爺?”夏露姿見他如此決絕,定然不隻是知道了她拿孩子賴他的事兒,一時愣在了那兒。
“別叫我老爺!你說,他脖子上掛的,手上戴的,都是哪兒來的?”
夏露姿回頭一看,吳大壯竟然將她送他的寶物全戴在了身上,唯恐他人不知道似的,慘笑一聲:“吳大壯,你害我!”
“露姿啊,我也是不願意我的孩子跟了別人姓,更不願意武康伯被蒙騙啊。露姿,你就跟我回山西吧,這地兒不該是你待的。”
“你胡說!你這個吃不飽的豺狼!我都給了你那麼多了,為什麼要害我前程!”夏露姿突然腹中絞痛,低頭一看,衣裙竟然見紅了,她的孩子……
吳大壯顯然也看到了,咦一聲嚇得往後跌了一步:“她,她的孩子,她的孩子要沒了……”可他又像是想到了什麼,大喊一聲撲了上去,“那是我的孩子!”
韓若愚見著暗紅的血液也呆了片刻,可被吳大壯大喝一聲給嚇醒了,就跳到一旁去了,唯恐沾染上晦氣。看吳大壯這樣兒,不需跟夏露姿對質也知他說的盡是真話。況且兩張紙白底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一張是夏露姿意欲以錢財安撫他的,提了過去的恩愛,還說讓他們的孩子跟了韓若愚姓好處多多,上頭摁了兩個人的指印,簡直惡心人。另一張則是吳大壯的供詞,上頭來龍去脈清清楚楚,其中部分細節,他甚至能跟在山西時的狀況對上。
夏露姿一直是個傲慢的女人,可惜這輩子命運不濟,遇上的男人要麼短命,要麼沒擔當,好不容易遇上個還算好的,還被吳大壯給攪黃了,如今孩子也沒了,心如死灰,緩緩探手從發上取出一支玉簪來,直直插\/入了匍匐在胸前的吳大壯的脖子,頓時血流如注。
作者有話要說:卡在0點前更出來了……今天心情不是很好,還是jc陪我聊天才碼出來的,麼麼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