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偉人馬克思曾經說過:“一個人的發展取決於和他直接間接進行交流的其他一切人的發展。”
學生時代,同桌對學生的影響很大。很多人都曾在無意識中或模仿或迷戀自己的同桌。薛瑾相信,隻要耐心引導,用對方法,殺馬特少年變成校園男神指日可待。
隻要一想到她將要改造出一個男神出來,薛瑾就忍不住心潮澎湃。那樣美好的畫麵,想想都是醉了。
自習課,同學們都在奮筆疾書,抄黑板上的筆記。她再次捅了捅他的胳膊,壓低聲音,小心翼翼地問:“同桌,你幫我個忙好不好?”
許立轉向她,目光落在她濕漉漉的眸子裏。他帶著點揶揄:“呦,我能幫什麼忙?”
話是這麼說,可他心裏難免有點小期待。對於性格柔順的美女學霸的請求,很少有男生會拒絕。
薛瑾立刻演技帝附體。她臉色微紅,一雙杏仁眼幾乎泛出水光來。她憋了好久,才低著頭將本子推向了他:“你,能不能幫我記一下筆記?”
吧嗒一聲,許立手裏轉動的筆掉在課桌上。他抽了抽嘴角,什麼?他沒聽錯吧?
薛瑾顫顫地垂下睫毛,聲音低低地說:“我,我好像看不大清楚黑板上的板書。”
殺馬特同學,你還在等什麼?展現同學友愛的時候到了!
許立繼續轉筆,露出點微微惱怒的神氣來:“你看不清楚幹嗎還跑到後麵來?”好學生都是傻子嗎?
前排有同學扭過來看了一眼,繼續埋頭抄筆記。
薛瑾眨眨眼:“我以為我能看清的。不怪我,是李老師寫的字太抽象了。”她討好地笑笑,無辜又可憐。她在內心為自己的演技點了個讚。
許立用古怪的眼光盯著她,一把抓過了本子。
薛瑾連聲道謝:“謝謝,同桌,你真好。”願意幫助女生的孩子都是好孩子。
許立咕噥了一聲,揉了揉鼻子,開始替她記筆記。他都不記得他上次自己寫筆記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女生就是麻煩。
薛瑾在心裏比個勝利的手勢。
這一步,隻是投石問路。從效果來看,還不錯。許立不是一個聽不進去勸告的人。她以後可以適當的給他提些意見的,爭取早日完成計劃。
偷偷在窗口視察的方老師點了點頭,嗯,不錯。果然調了座位,大家學習積極性高漲。連許立都開始學習了。
許立的字倒與他的品味不同,剛勁有力,幾乎讓薛瑾對殺馬特這個群體刮目相看。
魅力是為遠處的讚美而存在的。所以,薛瑾從來不吝嗇對別人的讚美,她的眼中蕩漾著笑意:“哇,同桌,你的字真好看誒。”
軟妹子的崇拜誇獎,讓少年有點窘意。許立轉過頭去,也不說話。他的頭發很長,不會有人看見他泛紅的耳尖。在接下來的課上,他甚至主動幫她記筆記。
其實,看不清楚黑板完全可以調換座位的,可是,殺馬特的另一層含義是腦殘,少年想不了這麼深遠。
在李真彩的記憶裏,許立和她回家似乎是順路的。於是,薛瑾在放學後,拿出了在大學食堂搶飯的激情,第一個衝出教室,趕到車棚。
趁著四下無人,她顫抖著手拔掉了李真彩自行車輪胎的氣門芯。事實證明,她的這個本事並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失。她無比感謝小時候偷拔老師氣門芯的經曆。
等到回家的大軍洶湧而至的時候,薛瑾在人群裏尋找許立的身影。能幫助別人的人,往往是進步最快的人。她得給殺馬特少年插上飛翔的翅膀。
千算萬算,漏算了一點。許立做什麼都懶洋洋的,連回家也不積極。她最先等來的熟人是陳錦倫。
校園男神笑得溫潤清淺:“真彩,怎麼還不回家?”
薛瑾一臉嚴肅:“你先走吧,我待會兒就走。”
陳錦倫此舉不過是禮貌使然,他笑著點頭,推車離開。
等到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殺馬特少年才頂著一頭蓬鬆的酷炫的頭發慢悠悠地出現。他把滿是鏈子的外衫搭在臂彎裏,晃晃悠悠地來到車棚。看到薛瑾,他明顯一愣,連口哨也不吹了。
“呦,怎麼還不走?”許立還記得自己的新同桌。他替她抄了筆記,感覺在她麵前硬氣了不少。
紅彤彤的夕陽下,少年紅色的頭發熠熠生輝。
薛瑾勉力壓下將他頭發剃光的衝動,小心翼翼,扭扭捏捏:“我,我的車沒氣了。你,你能載我回家嗎?”
她再次演技帝附體,水杏眼裏閃著淡淡的水光,聲音嬌嫩,儼然是慌亂而羞怯的蘿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