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森笑而不語。
而展昭雖然不解,但看著手中的地契,卻也知道這玩意應該是真的,而且也不可能是偷出來的。
天波楊府現在雖然沒落了許多,可真不是隨便能欺負的世家。
“如果小郎信得過展某,我可以代為幫你入籍。”展昭抱拳,極是誠懇地說道:“等把戶籍辦好了,便立刻拿來交與你。”
陸森自然信得過展昭。
一個與五鼠打鬥時,擔心牽連普通人,拚命把戰圈往無人之處引的俠客;一個為了報恩,願意讓出寸土寸金舊宅子的官差,展昭的品性之高,極為少見,陸森為什麼信不過!
他把地契遞過去,微笑道:“麻煩展捕頭了。”
“客氣,此乃展某應盡心之事。”展昭抱拳微笑道:“小郎,展某還有要事在身,他日再來叨擾,告辭。”
陸森微笑著抱拳還禮。
隨後展昭轉身走了,顯得很勿忙。
隻是在轉身前,他多看了一眼陸森背後的木樓。
濃眉大眼中,盡是疑惑。
他記得昨晚來的時候,並沒有這座木樓。
等展昭離開後,陸森便回到院子中。
此時黑柱已經把幹淨的女童短衣,還有小布鞋子交給金林檎。
“這是郎君讓我給你買的,快快去換一身衣服,你現在太臭了,去旁邊的山泉水邊洗個澡,去去味道,免得衝撞了郎君。”
經過兩天的相處,黑柱已經知道陸森極為愛幹淨。
隻是金林檎抱著衣服和鞋子有些不知所措。
她身上這套,已經穿了五年了。
也得多虧她這五年因為吃不飽,天天挨餓,幾乎沒有長個子,這才穿了下來。
新衣服和新鞋子這些玩意對她來說,就和天上的雲朵一樣,是看得到摸不著的事物。
自己從來沒有奢想會有過的東西。
好一會她才怯怯地問道:“這新衣服我真可以穿嗎?”
此時她的視線看著陸森,有著淡淡的期待。
“就是給你穿的,這兩天先穿著這些,等我們拿到戶籍後,再去城裏慢慢選新衣服。”
金林檎眼睛中綻放著欣喜的光芒。
陸森看著天色,已經暗了下來,想了想,說道:“山林夜涼,山泉水便更涼,林檎身子骨剛好,就這麼去洗澡,估計會生病的。”
陸森小時候也是在農村裏待過的,他很清楚入夜後,山林的平均溫度至少會比城區裏低上五度,更別提本來就偏涼性的山泉水了。
“郎君,我不怕的。”
金林檎從小就是這麼一身單衣穿過來,每年冬天,也依然得在外邊挑水幹活。手指腳指上反反複複生了無數次的凍瘡,整個人天天凍得發抖,但都熬過來了。
她從小就是這麼長大的,周圍人亦是如此,所以也就覺得這事理所當然。
天再冷,也得幹活,熬得住就活下來,熬不住就死掉。
自己的父母兄弟,周圍的人群,都是這麼過來的。
現在隻是晚上天涼些,根本還不到冷的地步,這時候下水,她連眼都不帶眨的。
她反而不明白,自家郎君在怕什麼。
所以這就是生活環境的不同,帶來的不同觀念和想法。
甚至是世界觀。
“你不怕……但我怕。”陸森沒好氣地說道:“如果你因此再生重病了,你讓我去哪裏再找一個能治好你的金果子出來。”
見到陸森語氣重了,金林檎便不敢說話了。
陸森看了看周圍,說道:“這樣好了,做三個浴室房吧,剛好我也不想再去山泉水裏泡著了。”
黑柱和金林檎都有些不解。
他說著完,從係統背包裏把石鎬石鏟子扔了幾個出來,讓兩人拿著。
然後再帶著他們到木樓後方,整出三個長寬都是兩米,深一米的方坑出來,再用背包中的木塊合成木板,做了三個火柴小屋,把三個方塊坑圍了起來。
“接下來就是把水倒進來,再合成溫泉池就行了。”
陸森用木塊做成了兩個小圓桶,給黑柱和林檎一人一個:“去山泉水那邊舀水進來,把三個池子灌滿。”
然後他坐在木樓的石階前休息。
黑柱和林檎兩人立刻拿著小桶去幹活。
在他們想來,這是件辛苦事,雖然三個石坑看著不大,但要想裝滿,要不是件易事。
他們兩人文化不高,不知道這三個坑總共得12方的水才能裝滿。
12方的水,就是十二噸。
但他們憑借著自己長年的勞作經驗,知道這三個方坑需要的水肯定是極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