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三郎,折繼長,西北折家軍中的紈絝。
當然,這隻是外人的看法而已。折三郎在十歲的時候,其父親口告訴他,希望他成為一名紈絝,然後他就這麼做了,並且一直留在汴京城,沒有隨家人征戰西北。
隻是外人眼中的紈絝,每天都會抽兩個時辰,偷偷地練習家傳武藝。
他的實力或者比不上楊金花,可在同齡人中,也算是不錯的。
因此他在看到陸森扯住曹誘的衣服,往後疾退的一瞬間,就反應過來,自己身後可能出事了。
立刻用出地趟拳的功夫,打滾的同時帶倒身下的圓木凳作障礙物,還抽空看了眼陸森,這才以雙手代腳,躍出窗戶。
十一米的高度對他來說並不算什麼,在空中調整好身體的角度,再用出輕身功夫,落到地麵打個滾卸去衝擊力。
隨後折三郎站了起來,迅速跑到對街的屋簷角下,看著對麵三樓窗戶。
叮叮當當地聲音從窗戶那裏傳出來,折三郎驚魂未定,街道上的行人也慌忙逃竄,跑遠了覺得安全了才駐足,伸長脖子看著這邊。
“那幫江湖人士都瘋了,鬧這麼大,真當朝廷不理會他們嗎?”折三郎搖搖頭,嘖嘖了聲:“也不知道曹小郎能不能逃得生天。”
剛才他躍出窗時又回頭看了一眼,明顯柴慶和李善於沒救了。
嘴唇都黑成炭色,這些江湖人士用毒還真是喪心病狂。
“又要少三個豬朋狗友了。”折三郎有些落寞地歎了口氣。
也就是這時候,他突然看到自己躍下的窗戶那裏,出現了曹誘、以及陸森及其仆從三人的模樣。
明顯看得出來,陸森一直護著自己的仆人和曹誘。
“這人比我有擔當,若是能活下來是個可以結交的。”折三郎點點頭。
他剛才是看到了那些暗器打在陸森身上,又被彈開的畫麵。
雖然心中略有點驚訝,卻也沒有往神異方麵去想。
畢竟貼身軟甲這種東西,他還是知道的,他家中也有件軟蝟甲,一直在父親身上穿著。
可隨後,讓他驚訝的場麵來了。
不知怎麼回事,陸森的仆人黑柱身上突然多了件木甲,然後毫不猶豫就從窗口那裏跳了下來。
折三郎使勁搖頭,這仆人一看就是沒有武藝在身的,十多米高的地方跳下來,即使人不死,雙腿也得殘廢。
隻是兩息後,他就瞪大了眼睛。
黑柱落在地上,衝擊力確實很大,甚至發出了咚地一聲,人確實是坐到了地麵上,可很快就站了起來,一點事情也沒有。
沒有等他消息這詭異的場麵,更讓他覺得驚悚的畫麵來了。
曹誘整個人倒豎著,直挺挺從三樓那裏‘插’了下來,還伴隨著刺耳的尖叫聲。
真沒有救了……折三郎想救人也沒有辦法,他不擅輕身功,現在隔著一條街那麼遠,他就算衝過去了,曹誘也早摔到石板上了。
他隻能靜靜地看著,等著曹誘血濺五步。
隻是折三郎預料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他看著曹誘倒豎著,尖叫著從高空掉下來,頭頂直接撞在堅硬的灰石板地麵上,發出咚一聲悶響。
他甚至有種錯覺,曹誘的身體似乎倒插在地麵上好一小會,這才倒了下來。
沒有血跡,脖子也沒有折斷,曹誘自己爬起來了,還使勁亂摸著自己的身體,然後他一轉身,就看到折三郎,立刻就跑了過去,雙手使勁地搖頭折三郎的肩膀,哈哈狂笑道:“我沒死,我居然沒死,太不可思議了。”
神情興奮,且帶著些死裏逃生後的瘋狂。
“是啊,你怎麼沒死呢。”折三郎也有些不明白,隨後他發現,曹誘身上也有一件木甲,當下摸了上去:“等等,你也穿有這玩意?”
然後折三郎一扭頭,看著黑柱身上的木甲,兩人的木甲一模一樣。
他眼瞳瞬間放大許多,似乎聯想到了什麼。
而此時,曹誘也冷靜下來了,他立刻後退兩步,拍了拍自己身上的木甲,也扭頭看了眼黑柱,頓時明白了許多。
接著又是咚一聲,陸森也從上麵跳了下來。
他一落到地上,黑柱就跑過來,左右看了看自家郎君,沒有發現傷口,這才鬆了口氣。
曹誘也衝了過來,他想作揖,感謝陸森的救命之恩,隻是剛抱拳,就被陸森製止了。
“不說這麼多,這裏危險,我們先離開。”
曹誘點點頭,三人立刻開始轉移。
折三郎遲疑了會,也立刻跑了上來。
四人剛跑出二十多米,之前他們躍出來的那扇窗戶,就被蠻力衝破,數道人影從那裏撞出來,碎木斷茬四處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