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蕾和同事服務結束，退出房間前例行詢問還需要什麼服務，王清顏看到案幾角落的精油燈，開口問小蕾：“有沒有薰衣草精油？”
小蕾同事9號接口，“有的，美女，我們打完下鍾卡讓12號給您送過來。”
王清顏看小蕾一眼，低聲說：“麻煩你了。”
小蕾避開王清顏的目光，用更低的聲音回答，“應該的。”
看著她們踩著恨天高，搖曳生姿走出去，王清顏到此刻都不能相信剛剛那個神情疲憊目光閃爍的女子是快樂自信的小蕾。
殤誠意味深長開口，“看來是一場不太美妙的邂逅，態度決定一切，你不要把自己的思想強加給別人。”
王清顏轉過頭，對著殤誠的眼睛，無比認真的說：“她不快樂啊，你看不出麼？若是可以選擇，誰願意出現在這種地方。”
殤誠黝黑的眼珠子一錯不錯盯著王清顏，“她已經選擇了不是嗎？那就不要讓她為難，你作為她的朋友，隻是她人生經曆中小小的一部分，她的人生終究和你無關。”
小蕾目前的處境就是在沼澤地裏行走，隨時一個暗流出現就會把她吞噬，王清顏正惱火與自己的無能為力，殤誠這番話無異於導火索。王清顏板著臉，冷聲指責，“你就是冷血，若她是你的朋友你也不管不問，任其墮落麼？”
殤誠頓感無奈，閉上眼拉過被子搭到身上，神情間帶著一絲顯而易見的疲倦。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都隨他去，當初小寧要出國，我明知道她不會回來，還是親自把她送走。這世間的無可奈何，肯定不會隨著你的主觀意願轉移，你還是太天真，不過這樣傻乎乎的也蠻好。”
他含含糊糊說著，像是無意識的喃喃自語。
“好什麼？”
“有時候我會覺得跟你不是一個世界的，我經曆過無數次利用，欺騙，背叛，久而久之身邊隻要出現陌生人首先是排查，用辯證法試探，反複揣測，等到看清目的才願意交易。而你看每個人都是帶著善意的，交往以後發現不好才會避開，我們剛好相反。”
王清顏撇嘴，“我覺得你那樣交朋友太累。”
殤誠抬眸看王清顏一眼，“可是不會被騙，也不會失望，小悅那樣對你，你心裏不難過麼？”
王清顏擺擺手，嘴硬的說：“當然不，她幫我的目的就算不單純，可畢竟幫到我了，我得到實惠就行，在意背後那些不重要的細節幹嘛。就像夜市做生意的小販，臉上的笑容也是商品的一部分，讓你買的愉悅你會在意他在背後吐糟你是傻蛋這個事實麼？”
殤誠啼笑皆非，懶洋洋打個嗬欠，“我睡一會，再討論下去天知道你會鬼扯到哪裏？”
敲門聲響起，王清顏回道，“進。”
小蕾一手端著果盤，一手拿個茶壺進來，門邊上的服務員隨手帶上門。
小蕾一掃尷尬難堪的神色，平靜下來，把果盤放到案幾上，順手往杯子裏續水。王清顏坐在床上歪著頭盯著她看，她不緊不慢做完又從口袋裏拿出一瓶精油滴在精油燈上方，然後通上電。
這一套動作很是熟稔，王清顏笑模笑樣說：“12號，不錯，這數字挺吉利的。以後來找你，是要報泰式12號還是小蕾呢。”
小蕾的表情瞬間有一些不自在，“清顏，你可夠了吧，不給我介紹朋友，胡鬧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