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刻意打壓之下,王清顏不由得有所收斂,有些人會讓你不自覺想要謙讓,讓他別扭的事王清顏心裏再不以為然也不想重複刺激。
所以趁他出門,王清顏才央求袁心去看小美,視頻通話剛剛結束王清顏一臉狼藉被殤誠逮個正著。
殤誠緊鎖眉頭看著王清顏微紅的眼眶,鼻子裏重重哼一聲,冷冰冰來一句,“今天出院,液體輸完就去辦手續。”
通過這些日子相處,王清顏自然看懂他的不悅。可是因為認知上的差異,王清顏選擇閉口不言。
辦完出院手續,走出病房,微風拂過楊柳依依,陽光明媚的就像兩天前那個中午。如果有重新來過的機會多好,王清顏一定牢牢看住小美不讓它出事。
那天的事確實蹊蹺,小美一向乖覺,從不離王清顏左右,那天它突然怎麼了?
寵物醫院門口,殤誠停下車,人坐著沒動,對王清顏說:“等你二十分鍾。”
王清顏不樂意了,說:“你好歹也養幾日小美,就那麼冷酷無情,到門口也不去看看麼?”
殤誠手臂撐著方向盤,手指劃過鼻梁,淡淡說:“表現難過的形式並不是隻有哭,你這兩天哭的太多,我看的心裏不舒服。”
王清顏鼻子一酸又想哭了,低頭關上車門,來到小美臨時住的房間。
進去的時候它趴著安靜的輸液體。門一響它眼睛看過來,她們視線相接的瞬間它眼裏閃出淚影,掙紮著站起來。
王清顏快步走過去,伸手輕輕撫摸它的頭,一邊打量一邊柔聲問:“還疼不疼?”
此刻的小美一身狼狽,滿身纏的白色紗布緩緩滲出血水,毛濕漉漉的打著結,全身上下唯有臉是幹淨的。
跟王清顏一起進來的醫生解釋道:“因為傷口不長,輸的液體順著傷口流出來才弄得渾身濕的。等到一會液體輸完,我再安排人給它換一層紗布。”
王清顏點頭,這些護理常識因為經曆過所以知道。
醫生看王清顏一眼,說:“你要有心裏準備,如今小美受傷,治療是不能繼續進行,它的日子恐怕不多了。”
王清顏挑著眉倔強的說:“我沒什麼要準備的,它活一天王清顏照顧它一天,它隻要願意撐著我就一直陪它。”
小美在王清顏手下歪著頭,似乎在傾聽王清顏和醫生的談話。
敲門聲響起,前台小姐推開一半門,探頭進來說:“劉醫生,貝貝的家長來了,請你出去談話。”
醫生在王清顏身側點頭,說:“好,你先去招呼著,我馬上就來。”
門被輕輕拉上,醫生歎口氣說:“小美它很痛苦,每晚都疼的不能睡覺,既然……”他語氣停頓,看著王清顏的臉避諱最糟糕的詞語,接著說:“你勇敢些,放它離開吧。”
王清顏的淚衝出眼眶,急忙轉過頭看向窗外,平息一下情緒說:“它現在活的好好的,活生生有呼吸會對我流淚的生命,我怎麼舍得放棄?”
醫生打開紗布,把小美的傷口展示給王清顏看,殘忍清晰地說:“不要逃避,你仔細看著這些傷,那一口沒有骨髓,它生不如死啊,你知道麼?你自私的要求它陪你,你倒說個期限,看它能不能撐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