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侯爺難料·煮酒(1 / 1)

第七章 侯爺難料·煮酒

任筱曉突然感覺脖間一涼,抬眼,便看見孫寧斐已咫尺之近地站在她的麵前。

他手中,正持著一把不知何時從何處抽出的軟劍,緊欺著任筱曉的脖子。冰冷的利刃在月色的照應下寒光爍爍,6月的晚風,突然變得寒涼萬分。

“這是……幹什麼。”任筱曉很艱難地吐出這幾個字。她的臉頰還留著兩道淚痕,而至肩頸極手臂,已然布滿細密的雞皮疙瘩。都說侯門深似海,不巧,今天被她碰個正著。

這個看似平和實則深邃的孫寧斐,生氣時也不外乎殺人麼?任筱曉內心一陣忐忑,不知自己如何觸怒了孫寧斐,更是無法從孫寧斐波瀾不驚的眼裏揣出半分端倪。她隻切實知道,自己訴苦找錯了人。

孫寧斐的腦袋慢慢靠近,進到任筱曉看得清他褐眸中映射的自己。隻是她已經沒有心思欣賞那張沒有挑剔的俊顏,她想,今晚就要命喪於此了麼?那一瞬間,解脫和失落把她的心一分為二,各占一方。

有一刹那,任筱曉胸間的寶石,忽然像通上電的小燈泡,迅速而短暫地閃爍了一下。隻是兩個人一個緊張一個隨意,都沒有注意到。

孫寧斐看著臉色漸漸蒼白的任筱曉,很滿意地笑了笑,他把薄唇輕移到她耳旁,邪魅地說:“你是否有資格存在這世上,決定權並不在別人。你很害怕是麼?也就是你還不想死,那麼,就好好活著。”

語音剛落,任筱曉隻覺喉嚨一鬆,那把軟劍已不知被收到何處。她訥訥吞口口水,鬆了口氣。

孫寧斐背著手,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我去……給你炒菜。”任筱曉低下頭去,向灶台移動兩步,腿卻有些發軟。

孫寧斐看在眼裏,勾起一縷發絲,“還是不必了。”他語調輕鬆地說,轉身往出走。

“喂,你不是要喝酒麼?”任筱曉下意識地叫住他,隨後便意識到自己是在留住一個定時炸彈。她懊惱地要死,咬唇低下頭,祈禱孫寧斐不要回頭。

孫寧斐果然沒有回頭,隻是邊走邊說,“那個地方,也有酒喝。任筱曉,你把衣服穿好……免得著涼。”

最後一句,與其說是關心,不如說促狹。當然,任筱曉完全沒聽出其中含義,也忽略了自己的穿著在現代再正常不過,在這裏卻可以被稱作“淫蕩”。她看著青衣飄飄的背影,忽然覺得一陣失落,不由問出口,“你去哪?”

孫寧斐停住,笑了兩聲,吐出二字:青樓。

任筱曉一愣,在她沒來得及臉紅之前,孫寧斐已經消失。

到底是男人啊。她冷笑一聲,搖搖頭,把之前腦中的怪念頭趕走。剛剛那一瞬間,她竟然覺得,就這樣留在孫府也不錯。

以自己這樣古怪的言行舉止以及孫府與格格不入的性格,長此以往,恐怕到最後連全屍都找不到吧。

還是要離開的。任筱曉握住胸間的寶石,被風吹亂的頭發迷了她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