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八章 狼狽為奸·防備
在一處荒草沒膝的郊野——
“大哥，你真準備解散潛龍幫？”柯盡義不滿地問。
“對。”柯至仁答得肯定。
“為什麼？!”
“因為南兒…”
“你別南兒當借口！我知道，你就是怕了！你怕死！嫂子去了，你就更加怕死，怕孤獨，怕漂泊！你是膽小鬼！”柯盡義越說越激動。
柯至仁無奈地歎口氣，“就當是吧。”
“哥，潛龍幫是你我二人攜手創立的，其間費了多少心血！你說散就散，你要幫中跟隨我們這麼多年的兄弟們怎麼辦？再說現在潛龍幫在江湖已經日漸壯闊，你又在江湖上頗有名望，有朝一日…”
“正是因為這樣！”柯至仁沉聲打斷弟弟的話，“弟弟，高處不勝寒啊。你要知道被所有人盯著也不是什麼好事情，如芒刺背啊！”他若有其感地歎道。
柯盡義並不能理解哥哥的感受，他隻是一個勁兒地問，“為什麼？為什麼你現在變得這麼懦弱？以前的你不是這樣的。”
“不用說了，我已經決定了。”
“不行！我不同意！我不會允許讓潛龍幫解散的！我要讓它在江湖中聲名鵲起，我要讓潛龍幫成為天下第一大幫！”柯南紅了眼睛，真是野心不小！
“弟弟，放棄吧。”柯至仁仍在苦心相勸，“名利權勢都不重要，別讓自己活得太累。你看看你現在，為了建起名聲到處廝殺，雙手已沾滿了血腥，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哎，我們都是罪人，我不希望這樣的生活還波及到下一代。”
柯盡義全然不聽，一心想保住潛龍幫。他深深看了哥哥一眼，竟把隨身的佩劍拔出劍鞘擋在身前，眼裏發出獵豹的光芒。
柯至仁一驚，“你這是幹什麼？！”
“我要你收回決定！咱們功夫底下見真章！”
“放肆，你忤逆！”柯至仁不想與弟弟刀戎相見。
柯盡義當時還很年輕，年輕人自然血氣方剛。他當時一腔氣憤，哪顧得這些，提劍就殺了上去。
柯至仁來此赴約，見自家兄弟自然沒帶任何兵器，見弟弟來真的，隻好左閃右避，隻避劍鋒芒，無力進攻。
柯盡義舞動的劍法全盤攻進，招式純熟，一步一進逼得柯至仁連連後退。
“盡義，你快住手！”
“哼，除非你不散幫！”
柯至仁見別無他法，隻好硬下心來全力應戰。其實他對弟弟的劍術了如指掌，一招一式都在他腦海之中。要破解自然不難，隻是要避些對方急近的劍氣鋒芒。
柯至仁抓住一個空擋，伸出食指輕彈劍身，順勢雙指夾住寶劍，向內一卷另一隻手一記手刀打到柯盡義的手腕，下了他的劍。
劍頓時被淹沒在荒草叢中。
柯盡義沒了兵器，卻還不死心，握緊拳頭向哥哥麵門打去。赤手對空拳，柯至仁自不會輸。隻見他躲過了這拳，轉身反手握住弟弟的拳頭，四指扳著柯盡義的手背，硬生生地化掉了拳力，而後鬆了手。
可是柯盡義並不甘心。柯至仁見柯盡義還要躍躍向前，便用手背推弟弟一掌，柯盡義胸口受力，跌坐在草堆上。
“別再執迷不悟了。”
柯盡義問，“你就那麼想散幫？”
“是。”
“沒有商量的餘地？”
“沒有。”
“那，你讓我做幫主，潛龍幫交由我管理。你與南兒退隱江湖，不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