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指微動,那神秘男子似乎也被呼喝的有些猶豫,但很快,他又重新變的決絕,“蘭溪,世間命術本就是上天注定,人終抵不過天,放他們走,讓一切結束吧。”
葉青璃等人聽的迷惑,但有一點至少可以確定,這個準備帶他們走的男人,居然是聖姑的父親,皇甫家的上任掌舵人,皇甫清河!
那個為得到魂珠,不惜利用燕紅雪的感情,毒害她母親燕紅淚的元凶。
這一事實,讓葉青璃很快陷入了一種驚駭的情緒。
“皇甫清河。”
微微喘息著,燕紅雪終於無比艱難的喚出了那個如夢魘般,糾纏了她十數年的名字,但口氣中,卻在沒了當初的無限情意,有的隻是濃濃的悲恨交織。
皇甫清河隻是淡淡的忘了燕紅雪一眼,似乎並不想說什麼。
而燕紅雪對這闊別多年的男子,也似乎已經無話可說,二人就這樣靜靜的凝視了片刻。遠處,無數山壁垮塌,轟天震地的聲響,猶如天穹破碎,長河逆流。
當年所謂的愛,所謂的恨,終於在這一日彙集。
最終,皇甫清河的目光,又在燕如意的身上停留了片刻,就轉身毅然決然的扣動了機關。
“爹爹,不要,”聖姑一聲惱恨的低呼,身若閃電,就朝皇甫清河俯衝而來,似乎要阻止這未曾完成的機關扣動。但中途卻被葉青璃忽然擋住,二人迅速在半空中交了數個回合。
“轟……”
一塊巨大的山石,忽然毫無預兆的從絕壁上滾了下來,葉青璃滿麵驚詫的躲開,但聖姑卻一心要阻止皇甫清河觸動機關,一時不查,雙腿立刻就被那巨石死死的碾住,伴著各種骨骼碎裂的聲響,聖姑淒慘的發出一聲痛叫。
“蘭溪……”皇甫清河大驚。
聖姑整個下半身,都被垮塌的巨石壓住了,血水從石縫中流出,交織出她慘白如紙的容顏,黃豆大的冷汗,不住的往外冒,她忍著痛苦,嘶聲力竭的呐喊,“爹爹,你當真要我皇甫家萬劫不複嗎?”
皇甫清河,心神皆顫,那立的筆直的身影,此刻也不受控製的萎頓了下來,仿佛瞬間蒼老了許多,“蘭溪,我們都錯了,其實,皇甫家已經萬劫不複了。”
“啪……”
結實的山壁,傳來一聲輕輕的震顫,隨即,一道山壁轟的一聲塌了下來,露出了裏麵一條漆黑悠長的暗道,似乎已經有許多年沒有見天日了,一股刺鼻的潮氣,隨風湧了出來。
皇甫家在此立本之初,既然埋下了玉石俱焚這等極端的機關,那必然也埋有一條生路,這也是人之常性,絕路的盡頭,總有一條生路,而生路的盡頭,也許會是死亡的終結。
“你們走吧,”皇甫清河沉沉一語,他仿佛用盡了全部的力氣,整個身體虛弱的緊緊貼在山壁上,一連串艱難的咳嗽,從他的喉中傳出,仿佛要咳斷氣管般。
“為什麼要放我們?”燕紅淚死去多年,對這個迫害她燕氏一族的罪魁禍首,葉青璃沒有太多實質性的仇恨,卻依舊沒什麼好印象,此刻見他們所作所為,自然心有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