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翔看著那些和衣服攤在了一起的淡青色人皮,心中泛起了一絲說不上的感覺,然後抬起了頭,目光跟隨著那兩個殺人凶手,他的直覺告訴事情恐怕遠非他之前想象的那麼簡單。
那兩個殺人凶手停在了距離營地大約三十裏的一處小山泡上麵,那裏已經有兩個人了,並且還有其他的人正從不同的方向趕過來,相互點頭,笑而不語。
這時孟翔已經知道那些人剛才是去幹什麼了,和他親眼看到的那兩個人一樣,他們也是去拔掉崗哨的,可以說現在的位於營地周圍的各種明暗崗哨都已經被幹掉了。
孟翔靜靜地看著,眼睛中不時掠過一絲絲的陰霾之色。過了大約一盞茶的功夫,一條條人影就像鬼魂一般悄然無聲地從營地中冒了出來,並且都向那些端掉崗哨的凶手們站立的小山泡趕過去。
孟翔仿佛可以穿透靈魂的目光在那些人影一一掃過,全部都是那一幫被道果上人們秘密召集的人,沒有任何一個外人。
時間不長,大約三千人就全部都到了集合點,不過小山泡太小,很多人都隻能夠淩空站在了它的周圍,現在能夠站在小山泡上的都是道花期修行者。不過讓孟翔微微感到奇怪的是,小山泡的最頂端還空著一塊。
難道……一個念頭闖入了孟翔的腦海,緊接著那個念頭就急速變大,瞬間就充斥了他的整個大腦,讓他的腦袋發脹,似乎要炸開了一般。
孟翔緊緊地盯著小山泡頂端那塊空白處,希望接下來發生的事情能夠駁斥充斥了他整個腦海的那個猜想,不過現實就是現實,冰冷而殘酷。
突然小山泡頂端的那片空白消失了,那裏多出了一群人,不多也不少,一共五十個,每一個身上都流露出迥異於一般修行者的奇特氣息。
看著那突然出現的五十個人,孟翔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苦笑:我真希望我看到的根本不是真的,可惜它就是真的。
孟翔的目光似乎引起了那最後出現的那些人的注意,有些已經將頭轉向了他,似乎可以洞穿一切的目光向他射了過來,不過他絲毫不緊張,身體向後一退,就徹底消失在了黑暗之中,完全失去了蹤跡,就像他根本就沒有存在一般。
那些看向孟翔的目光無視山石和樹木的阻擋,直接落到了孟翔藏身的地方,來回逡巡,不放任何一點蛛絲馬跡,不過他們什麼都沒有發現,最後隻能夠收回了目光,不過目光中都依稀閃過了一絲不易覺察的悸動。
不過那五十個人似乎不願意再多呆了,沒有進一步查找孟翔的蹤跡,而是聯手在空間壁壘上破開了一個近十丈直徑的圓形窟窿,黑沉沉的,就像怪物張開的大嘴,然後讓三千人進入窟窿中。那些人沒有猶豫,先後邁入了黑窟窿之中,似乎他們都很信任那五十個人。
很快,三千人都消失在了那個黑窟窿之中,那座小山泡附近除了那五十個人就再沒有其他任何人了。緊接著,那五十個人也一一走進了那個黑窟窿,不見了。
最後走向黑窟窿的是一個矮如童子的老者,他邁步走到了黑窟窿的邊緣,再跨一步就可以進去了,不過他卻停止了腳步,驀地回過了頭,向孟翔原來藏身的地方投去了充滿殺機的一瞥,緊接著揮了揮手。
下一瞬間,孟翔所藏身的那一座山峰,一座高度近萬丈,方圓超過了百裏的山峰就像一座被澆上了水的沙雕,無聲坍塌了,全部化作了比麵粉還要細密的粉末。
在山峰坍塌的過程中,那個矮如童子的老者一直在盯著它看,直到它完成坍塌,也沒有發現任何一點值得懷疑的地方,臉上不禁浮現出了一絲悻悻然的神色,邁步走進了那個黑窟窿,而後黑窟窿也急速縮小,最後徹底地消失了,沒有留下任何一絲痕跡。
從營地出來的三千多人和那奇怪的五十個人消失了,孟翔也消失了,就像他們從來就沒有存在過一般。過了大約大約五分鍾的樣子,那座坍塌的山峰上方的口中突然出現了一個臉盆口大的窟窿,探出了一個腦袋,四下張望,居然是不久之前那個最後進入黑窟窿的矮如童子的老者的腦該。
過了大約一分鍾的樣子,矮如童子的老者似乎是因為沒有發現他想找到的東西,眼神中透出了一絲失望之色,將腦袋縮回了那個黑窟窿,緊接著那個黑窟窿也消失了。
幾乎是在那個矮如童子的老者消失的下一秒,在距離他不足一百丈遠的地方,無聲無息地出現了一個接近一丈直徑的黑窟窿,極為圓潤,隨後從裏麵走出了一人,正是孟翔,腳步從容不迫,好似閑庭信步。
看著矮如童子的老者消失的地方,孟翔的鼻子中發出了不屑的冷哼:“道果上人就了不起嗎?還耍這種不入流的小把戲,你當我是三歲孩子嗎?”
嘴上說的輕鬆,其實實際情況好是相當的驚險的,雖然他因為及時退入了異度空間,沒有讓那五十個道果上人發現他的存在,但是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危險並沒有就此過去。
那些道果上人的神識極為強悍,進入了異度空間後還是能夠釋放神念進行搜尋的,幸好孟翔有天眼幫助,在他們的神念搜尋到他的前一刹那進入了另一層的異度空間,而他們也沒有想到他會進入第二層異度空間,沒有進行更深層次的尋找,這才讓他才躲過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