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湛說了幾遍不見江夜宸伸手,不高興的努嘴,“粑粑,抱!”
江夜宸臉上烏雲密布,南湘從他麵前過如同不認識一般,江湛袖子沒套好她也視而不見。
現在連兒子都不管了。
“找你媽抱去!”
他衝著南湘的背影扔下一句,舉著咖啡杯大步重重的走去客廳。
江湛委屈的拉下小臉,“粑粑壞,粑粑凶。”
粑粑不理,麻麻不管,小身影一個人站在房門口,可憐極了。
南湘當然聽到了那個人的話。
今天周六,徐媽出門采購了,家裏隻有一家三口。
她吐了口氣,返回抱起了江湛,進到兒童房關上了門。
江夜宸沒有去公司的意思。
否則這個時間,他是不會在家裏喝咖啡的,唯一可能就是他今天待在家。
南湘現在的處境,江夜宸在的地方就像埋了炸彈的雷區,一根頭發絲她都不想再惹到他。能避開,盡量避開。
江湛在幼兒園養成了學習的好習慣,每天早晨十點,準時要跟著中央台的少兒欄目學唱英文歌。
“麻麻,唱歌歌!”
南湘隻好陪著他來到客廳,電視已經開了,播放著體育節目。
江夜宸愛好不多,賽球。
江湛牽著她的手坐到沙發,江夜宸慵懶的靠在旁邊的沙發上,手上沒有拿辦公電腦或是手機,應該忙好了在休息。
“粑粑,老師唱的,歌歌!”
江湛轉眼忘記了粑粑剛才很凶,跑過去拉江夜宸的手臂。
江夜宸看了有意坐遠坐姿端正的南湘一眼,伸出一隻手,把江湛抱到了他的腿上,拿起遙控器遞過去,“自己按。”
遙控器江湛玩的很溜了,幾下按到了少兒頻道。
南湘尷尬的坐在一邊,和江夜宸在一張沙發,如坐針氈。
她打算坐一會了就回房,十點差五分,跳跳唱唱欄目還沒有開始,電視圖像裏突然播出一段黑白的公益廣告。
畫麵,先是一片紮眼的大火,火光消失後,畫麵突然變成了黑白色。
然後出現許多個身上,臉上,傷痕程度不同的毀容者。
他們身上的傷痕猙獰醜陋,眼睛裏布滿絕望,了無生氣。
他們的頭上出現一個氣泡框,放映生活中被嘲笑,被歧視,甚至被毆打的真實錄影。
這些毀容者一點點的蹲到地上,直到彎下了頭,每個人眼裏都流出一滴眼淚。
一行宣傳字體緩緩升起——關愛毀容者,從我做起。
就是這樣一條公益廣告,南湘看的投入了進去。
尤其看到人群裏有幾位全身百分之**十重度燙傷,五官難辨的毀容者,她情不自禁的流出了淚水。
這世上沒有真的感同身受,若說有,那隻可能是經曆相似的人。
她不過額頭有個印記,就被烙上了醜女,豪門恥辱的標簽。
別人覺得她醜,所以活該承受命運的玩笑。
可是每個受到傷害的毀容者,又有哪一個是故意毀了容貌去嚇唬人的呢?
她忘了父子倆還坐在邊上一起看電視,眼前突然冒出一隻小手。
江湛跑到了她這邊,小手舉起揉南湘的額頭,嘴在她的頭上呼氣,奶聲奶氣的說。
“麻麻,呼呼,呼呼不痛了。”
南湘趕忙用手擦去眼淚,感動的摸了摸他的頭,“麻麻沒有疼,謝謝小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