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男人的陰霾震懾到,若幹人都乖乖閉住了嘴,一個屁都不敢溢出來。
金銘爵看母親的臉色發青了,在金琪兒的眼神警示下,坐了下來。
宴會以江夜宸沉臉離開告一段落。老爺子臉色不太好看,發聲說了句胡鬧,不許任何人說出今天的事,違者再不許入江家莊園!
如此震懾的話語一出,眾人唏噓,把話藏進肚裏,出了江家莊園才敢放出來。
南湘跑出宴會廳後,沒有離開江家莊園,江家莊園很大,單憑一雙腳難以走出去。
她待在一間封閉的廁所裏,直到用冷水,徹底衝去了額頭上融化的產品殘留。
可即便如此,她依然沒能冷靜下來。
衛生間響起開門聲,一個麵善的年輕婦人走進來。
看到南湘警惕的目光,她先將門關上,沒有走近,而是站在原地與南湘說話,“別怕,剛才在宴桌上,你的外套落下了。我看這間房子的門開著,就尋過來找找。”
南湘無聲的看著遞上外套的婦人,有了印象,這個婦人就是剛才南湘對空位敬茶時,坐在那個空位邊上最近位置的。
可南湘現在極度的敏感,不願意開口說話。
“穿上吧,用我的車送你回家,走小路,不會讓任何人知道。”婦人耐心地等著南湘回神。
她與今天參加宴會的所有的親戚都不一樣,溫暖的就像是黑暗裏的陽光,雖然身上帶著說不出的感傷。
但笑容很可親,讓南湘想到了逝去的母親。
南湘一步步走過去,她已是江家最大的笑柄,就算再遇到了騙子,最差還能怎麼樣呢。
婦人微笑的和南湘並肩在一起,對南湘沒有敵意。
她誠摯的給了南湘勸告,“我年輕的時候,因為自身不足,十分的自卑。這個世上,有很多比外表更美的存在。夜宸不是沒有感情的人,你要好好和他溝通,年輕人不能因為衝動丟掉自己最重要的。”
南湘始終沉默,但婦人講的話,她聽了進去。
下車時,婦人送她,南湘看到了婦人手背上用袖子遮住的疤痕。
她以為婦人口中的自卑來自於手的傷疤,直到很久很久以後,她才知道,一切都與她所想的背道而馳。
天上,很久沒有打過這樣響的悶雷,低沉的氣壓,預示著一場傾盆大雨。
除了大著肚子第一次走進別墅,這是南湘第二次懷著痛苦的心情進去。
她到主臥衛生間,脫下了禮服,衣領下的保暖貼已經失去了效用。
這一回,她輕易的撕下了保暖貼。
將小小的物品拿在手裏,確信了今天令她體溫升高的就是此物,南湘的靈眸變得寒冷。
脫去禮服,隻剩下背心。
她裹著外套走出了衛生間,想要去衣帽間換件衣服。
衣帽間,扔了一地的衣服,讓南湘敏感的心弦再度緊繃。
當她發現房裏並不隻有她一個人,那道冰冷的男人身影已經回到家裏。
並且此刻正站在她的身後,用史上最冷的黑瞳看著她。
瞬間,南湘被冷氣包圍,從頭到腳流過寒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