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利夫人沒有猶豫的下達了吩咐,驗證南湘這份猜想。
如此一來,杜若盈的心情可見一斑,但也無法抗衡已成的定局。
黑色的死水,與一片死寂的“禁地”,相得益彰。
水麵上,船隻了無生氣的飄蕩,全靠駛船人的技術。
“法利在禁地設計了無縫對接的紅外線,不解除紅外線,船隻一碰岸,她就會發現。”
“她在禁地上安排什麼無人得知,但她的脾氣我很確定,如果硬闖。她會不惜用最壞的方式,毀了這片地方最後的線索。”
船隻上,江夜宸和威廉先生站在船中央,兩人的目光一並望著那黑色的土地,相差二十多歲的人,看向那片地方的眼神是一樣的,敬畏,和一種說不出來的森嚴。
要說哪裏偏頗,那就是江夜宸看著那地方時,眼中還多了滲人的冷寂。
“哎,其實法利以前是個溫柔的女子。那個夢,毀了她,毀了許多。”
“可威廉先生別忘了,曾經你們都是D計劃裏的成員,D計劃的終點,就在眼前這片地方,隻差最後一步。”
江夜宸望著荒蕪的黑土地,語氣深深。
威廉先生五十,正值中年的年紀,又是上世紀至今的富閥,至內至外都沒有事可以令他煩憂。
唯獨看著這片黑色的地,他好像一下老了數十歲,眼中透出憶起回憶的滄桑,像個老翁。
“誰能想得到,那個完美的計劃,會釀就那麼大的惡果,改變了那麼多的人。如果沒有出錯誤,沒有發生爆炸,一切該多麼的好。”
“過去不可能重來,但可以被還原。”江夜宸肯定的說,隨著船的前進,他更清楚的看到了這片地方,心裏的念頭更確定。
威廉先生歎息,“法利她不肯放手這片土地,有她的執念,就像你有你的執念一樣。如今我已與她離婚,她仍不肯放手。如果不是她疼愛威廉士,我們不可能進的來這裏,你的方法有效,她很看重丟失的東西,不過很快發現端倪的。”
“威廉先生,讓你們離婚,我很抱歉,但如果你希望你的妻子有一天恢複正常生活。這個婚,你離的值得。D計劃受害的所有人,都需要一個交代。我江家對當年的事,也必須要知道個水落石出。”
江夜宸深邃的黑眸,更加深不可測。
船隻前進著,許久沒有人說話,突然,威廉先生沉重的歎了口氣,“夜宸啊,我知道你身上的責任與重擔,可你親眼所見了。這個地方經爆炸後寸草不生,再也沒有一點生機。別說一個人,就算是一隻螞蚱,都不願飛進這樣荒涼的地方。當年的痕跡早已隨風逝去,你拿到這片地,對你也毫無益處了。”
江夜宸未語,突然目光緊緊凝聚在了一處,“誰說它寸草不生?看那裏,不是有花開了嗎。”
船上的人,都朝江夜宸所看的地方看去。
隻見在一處水流的岸邊,臨近茶林的一邊,冒了簇簇的紫藍色的花卉,一直生長至寸草不生的荒地邊緣。
紫藍色的花朵隨風招展,在黑色的泥土上,顯得格外的耀眼。
看到花朵,一船人露出驚歎的眼神,江夜宸目光當屬最深。
屏風後,南湘見到了傳聞中的法利夫人,看到真容的那一刻,她有所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