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湘,你再不回答,我就砸門了!”江夜宸神態越來越急,不理房東在旁邊的勸慰之語。
“先生,你到底哪裏的人?你別亂來,我是房東,我回屋去拿備用鑰匙,最多十分鍾,鑰匙在鑰匙盒裏,我去找出來。”
男房東說道。
“十分鍾,你知道十分鍾能夠發生多少事嗎?十分鍾裏她出了事,你負責的起嗎?”
江夜宸的吼聲,幾乎讓房東傻眼,他隻是善意提醒。
看著眼前這位氣質冷冽過人的男人,男房東結巴了,“這,這隻是,跳閘停個電而已,南湘不是那麼脆弱的人。”
“閃開!”
江夜宸鬆開男房東的袖子,將人推到了一邊,隨即抬手敲了敲門口,確定門後沒有站著南湘。
江夜宸抬起一條長腿,用力的踹裂了門。
“喂,喂,你!”男房東看說踹就踹了,目瞪口呆。
一腳,鐵門便裂開踢歪,江夜宸敏銳的透過裂開的門縫,看到門後無人。他徒手拆下門,扔在了外麵。
“會賠給你。”
對待在原地的房東仍了一句後,步伐便快速地邁進了房裏。
“南湘!”
“在哪裏?”
喊聲沒有回應,江夜宸聲音輕了下來,他打開了手機的照明燈。
走了兩步,他踩到什麼東西,低眉撿起地上跳動的魚,扔進了倒在地麵的水桶裏。
“別怕,隻是魚跳出來了。”
牆角,南湘麵色蒼白的站在原地,她從剛才就一動不動的靠著牆。原本調養了兩天有所恢複的麵色,又如牆麵一樣的慘白。
客廳裏有魚,她是知道的,活魚有濕滑的鱗片,跳在地上碰到手,會帶來濕滑的觸感。
真正令南湘害怕的不敢動的,是這伸手不見五指的黑。
以前,她並沒有那麼的怕黑色。
相反一個人孤獨的住在小房間裏,她常要一個人麵對黑暗。久了,反倒還喜歡上孤獨和黑夜,因為那很安靜,聽不到別人的喧鬧指點。
令她改變的,是母親的死。
母親真實自殺的方式,隻有南家人清楚。
母親服了毒藥,就睡在她的臥室,睡的一動不動的。
那也是一個停電的黑夜。
南湘查出身孕被江家羞辱,聲稱絕對不會迎娶,趕回了南家。
夜裏,她無法入睡,去了母親的房裏。
就在那間充滿黑暗的臥室,第一個發現了南母自殺。
拖著母親已經涼了的身體,南湘用盡了畢生所有的力氣。
她恐慌的哭,她喊,可母親再也沒有了呼吸。
留給她的,是最後的遺物和廖廖的告別信。
一夜內,淚腺幾乎流盡了淚。
在那個黑暗的夜裏,南湘深刻記住了錐心之痛。
記住了那一片黑色裏叫天不應,叫地不靈的那份恐懼!
她不再喜歡黑色了。
除了在江夜宸麵前裝作什麼不怕的樣子,不得不的堅強。
她一個人的時候,就像是卸下了鎧甲的刺蝟。
她也是個女人家,會脆弱,會害怕。
“不用怕了,我馬上讓人修好電。”
江夜宸看見了靠在牆上,麵色難看地南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