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感很沉,南湘低頭一看,眼都亮了,竟然是把烏黑發亮,沉甸甸的槍!
“上次偷走的時候,應該已經知道用法了,不用我教你了吧?”
男人握著南湘的手,將槍在她手心收緊,同時賦予了莫大權利。
南湘心裏的那點感動,全就著鼻子裏的酸意下進肚子裏了,回看著對方點點頭,當著那麼多人的麵,還是一句話沒說。
杜若盈的手指甲,嵌入進肉皮裏,看著那把針對自己的槍,眼裏燒起了抑製不住的妒火。
如此明顯的用意,江夜宸竟允許南湘,拿槍斃了她!
如果她敢對南湘做了什麼,直接是死的宿命。
對一人有多柔情似水,對另一個人就有多殘酷。這就是江夜宸,真狠,狠的讓人驚歎。
“可以的,兩位戴上口罩,快跟我進來吧。”
獨眼老奴對兩個女人說道。
兩個女人保持著距離,先後進入法利的病房。
與此同時,病房裏的玻璃簾子打開,江夜宸等人隔著窗戶,可以看見裏麵的動靜。
大概是這把槍的威懾力太強,杜若盈蠢蠢欲動的心,被壓製的死死的。原本打算的一些小動作,都在麵對那把黑洞之下安分了。
“杜小姐,南小姐,夫人現在是隨時會支撐不下去的狀態。原本,夫人早該見你們了,但你們兩人被強製帶離山莊,所以就拖到了這一刻。你們是夫人親自選中的兩名待選人,希望你們今天的表現,能讓夫人最後一程走的安心。”獨眼老奴站在床邊,對她們說道。
南湘和杜若盈分別站到病床的一側,一起注視著床上的人。
法利身體插滿了管子,靠著呼吸機維持最後的時間。
她的頭發全被剃光了,穿過一根根管子,依稀看到一張刷白的臉,臉上的肉瘤一覽無遺的露在空氣中。
部分組織在手術過程中拆除,破了的肉瘤,像一塊被烙過的人肉粘在臉上,看上去更加難以入目。
除去占據半張臉的肉瘤不看,法利另外半邊臉生的很標準,可以想象,這個女人沒有得病以前,曾經也是美豔天下。
“我就長話短說了,夫人現在無法與你們對話,但她所有的要求,都已經托付給法利鑽石的總監了。接下來,會由我們總監傑斯來提問,你們當著夫人的麵,做出你們的回答即可。”
獨眼老奴做了個恭請手勢,一位坐在椅子上麵相陰柔,留著長發的男子站起來,他用手絹輕擦了下眼角,走到了病床前。
南湘進來就注意到了此人,但一直以為是個女子,開口才知多大的烏龍。
“兩位好,我是傑斯,一直替法利管理著法利企業。好了,你們曾經為法利完成過一件作品,現在我把作品都帶來了。當時法利的要求,是以法利不喜歡和平,黑暗為題。你們為什麼各自創作了這件作品?各自說說吧。”
傑斯說話也是偏陰柔的,好在沒有翹蘭花指,否則在這樣的氣氛之下,很容易讓人出戲了。
“你先來說吧,杜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