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南湘應了一聲,就往外走去。
“南湘,你真的,同意這場訂婚嗎?你對江總……”
快走出門口時候,突然,蕭麗不放心的問。
南湘轉過頭來,“不然呢?我和江夜宸的情分已盡!從我小產以後,江家便對我不管不問,將我再一次棄如敝履。沒有了孩子,我對他們已沒有利用價值了。”
她冷笑一聲,手撫過看上去十分平坦的腹部,回想半個月前,心中還是痛如刀割,說出來的話卻冰冷無比,“我也需要一個新的靠山立足,不對嗎?”
蕭麗緘默不說話了,扶著南湘走出房間。
漫山遍野的寒風,光是單單的站著,都感到一種透心的涼。
五月的天了,不該有這種涼意,讓人止也止不住發寒的,是立在山水之間,一座沉重的墳墓。
楚星河三個字,是她親手刻上去的。
大院裏的人,個個待她“無微不至”,甚至聽從病床上南湘的意見,在適當的時間內,處理了楚星河的後事。
唯獨這塊墓碑,南湘兩日之前,才來親自塗上瀝青。
讓仇人造墓,已是給了救贖的機會。刻字,他們還遠遠不配。
南湘跪在墓碑前,麵無表情的燒了一張又一張的紙,她沒有流一滴眼淚。她的淚腺似乎堵塞了,想來是在倉庫的爆炸中,迷了眼。
明明江夜宸將她抱的那樣緊,或許,僅僅的是流不出來罷了。
“這一次,老三下手是重了些。你有什麼要求,盡管可以提。”
身後戴著墨鏡的男人,在南湘燒完手裏最後一張紙時,蒼勁有力的說了一句。
南湘無言,再對著墓碑深深的望了幾眼,在仆人和蕭麗的攙扶下站起。
走出了墓地幾步,她才與身後的人張口,“什麼要求,都能提嗎?”
“你先說說看。”
男人微微笑著,所有的凡塵俗世,在他的笑裏都不值一提。
這是一個比江敬逸年長,更加神秘的人。
此人每隔兩天,都來大院看自己。每一次隻要南湘沒興致說話,他就能在暗處,注視上她一天。
大院的人不多,但守衛森嚴,每一個下人都對此人,表以崇高的尊敬。他的身份絕對不凡,遠遠還超出了江敬逸。
“我能答應你,與你擇選的人結婚,達到你令江夜宸分心的目的。但這個人,必須除了金銘爵以外。”
南湘語氣淡然而確定,從紫羅灣倉庫之事以後,她比以前還要清冷上許多。
“理由。”男人推了推墨鏡,露出手上一塊鮮亮的老款名表,此表和江夜宸佩戴的,不是同款,但價值同樣不菲。
想到那個每次索取自己前,都會取下表。那個居高臨下的他,唯一的溫柔一麵隻給了她一人,心不可避免的又抽疼了一下,沒有表現出絲毫。
南湘回答出理由,“墳中人屍骨未寒,金銘爵保護不當,等同間接殺人。要我嫁給凶手,是逼我不仁不義。”
再提金銘爵,她了無感情。
“這個理由,很中肯。隻是,若應了你,會減弱一些我想達到的效果。”男人說著,無論何時,他都是平易近人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