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空隻堅持了片刻,就倒下了。
他這一倒下,足足睡了八年。八年的時間穿梭而過。沈鯨已是翩翩少年郎,這八年來經過他的經營,已經有了足夠的勢力,不過在這之前,他得先會一會這紅樓樓主。
原主人生路中占據很重要的角色的一個,並最終致原主死不瞑目之人。
紅樓的裝飾很是豔麗,有靡靡之音雲繞在耳,紅樓樓閣中央,身姿曼妙的妓子揮舞著雲袖,水袖飛蕩著撥人心扉,豔麗的姿容上一雙含笑的眼時不時遞出幾個撩人的眼波。沈鯨踏步而入,遞給了老鴇一塊令牌:“帶我去找你們樓主。”
那是紅樓獨有的令牌,隻紅樓裏少數幾人有,還有一些樓主貴客有。
沈鯨遞給老鴇令牌上,中央雕刻的是盛開的薔薇花。老鴇接過令牌,恭敬地帶著沈鯨上去三樓。這位貴客一身冷冽氣息,著裝也是貴氣逼人,渾身包裹的獨獨可以看到那張足以傾倒眾生的臉蛋,他眼眸清淡,卻讓人不敢直視。
而且。
老鴇看著沈鯨身邊圍著的四個勁裝男子,就連護衛也是如此的氣勢逼人,這貴客當真是天大的貴客。在三樓樓主休息的房間門前敲了敲,老鴇恭敬地說:“樓主,有人手持令牌前來見你。”
好一會兒才迎來一聲:“進。”
門也被打開了。
老鴇退立一邊,朝沈鯨作了個進的手勢:“公子,還請您一個人進去。”
沈鯨身邊的四個屬下很是不讚同,沈鯨身子弱,沒有任何傍身武力,葉桐按住了沈鯨的手,朝他搖頭:“少主,水仙姐讓我們寸步不離,不能讓少主有任何閃失。”
“我可不是毫不自保能力,在外守著吧!”沈鯨彎了彎眉,拉開葉桐的手,眨了眨眼,“在外守著,等下我們去閆樓吃飯。”
葉桐嘩的一下臉就紅了。
葉桐是個強壯的漢子,本身看起來也十分的彪悍,小孩子一看就害怕的類型,然而很容易害羞。沈鯨很是喜歡逗弄這個外表粗野內心純潔的家夥,順便滿足一下自己的口腹之欲。
把葉桐派在身邊每次吃東西都有了擋箭牌了。
沈鯨走進房間,一陣風迎來,門又被關上了。一道身影轉瞬就到了他的身邊,沈鯨轉頭,直視著對方,同時一條蟒蛇從沈鯨的袖口飛出,繞上了來人的手。
“樓主還是把手放下吧,房裏的燈也點上。”沈鯨清淡開口,抬起的眼眸筆直的看向放在帽簷的手,輕描淡寫地說,“我的乖乖毒性大,要是不小心咬了你一口,我也沒有辦法把你救回。”
“沈鯨。”紅樓樓主收回了手,輕歎了口氣,“我隻想看看是不是你,表弟。”
聞言沈鯨微微一楞,他疑惑反問:“你喚我表弟?”
房間裏的燈火亮了起來,沈鯨這才瞧見眼前的人,眉目清秀,好一個端端公子樣。他看著他的眼裏含著內疚心疼:“我找你找了許久,這些年你過的怎麼樣?”
沈鯨倒是沒有想到,他會和自己是這樣的關係。
他這也許是試探。
沈鯨滿是防備,輕嗤:“我可沒有什麼表哥親戚,閣下要認親也不要隨便逮住一個就說是表弟。”
沈鯨走到座位上懶懶的坐下,挑眉看他:“別看到個好看模子的人就說是表弟,以此來裝點你的紅樓。”
紅樓樓主搖頭:“我沒有那個意思,創建紅樓本就是為了收集信息,找到你,姑姑死之前以禁術尋到族裏,讓我們找到你和你妹妹,保護好你們。”
“是嗎?”沈鯨兀著下巴仔細看著紅樓樓主,“樓主,我來不是為了聽你說這些的,你既然打探的那麼清楚,也該知道我來找你是何目的了吧?怎麼,合作嗎?”
“我是你藍黎表哥。”藍黎輕歎了聲,“我知道你不信,現在族裏我是族長,你想做什麼盡管去做,我會安排好人配合你。”
沈鯨猛地站了起來:“既然如此,那麼事情安排好我就通知你。”
他也沒有說他信不信他的話,隻甩身就走。
走到門口,他頓了下,回頭看著藍黎:“你可以查到我的資料,又說是我表哥,為何不早點來認親呢?”
話落沈鯨推開門,叫上葉桐他們:“我們走。”
沒什麼可以談的了。
看來他的母妃也不是普通的人,而這個藍黎,怕是野心極大,如此輕而易舉的認他也不過是因為他現在不像原主那樣隻能依靠他,身後無人。
他想要利用他。
利用他手中的人弄下皇後和當今的‘皇上’。
沈鯨走到門口,一聲輕斥響起:“胡鬧。”
身子猛地就抱住了,沈鯨在聽到那聲音後掙紮的弧度停下,抬頭就見到法空滿臉的不悅嚴肅,他垂頭靠著他的耳邊,輕語:“貧僧睡了這麼久,殿下沒守著貧僧,還這般胡鬧,該打。”
天翻地覆,沈鯨一聲你醒了還沒說完,就被法空抱著急速消失在原地。
葉桐張大了嘴,原來水仙姐說的是真的,主子真的非常非常在意少主。
◇◇◇◇◇
睡了一覺,醒來卻沒有看到沈鯨,還被告知已經過去了八年,法空覺得難受,錯過了陪伴殿下成長的過程,然而又看見殿下進了這靡靡之地,法空心裏陡然升起怒火。
殿下這八年,都學會玩人了。
竟然到了這種地方。
沈鯨被法空橫抱著,過了八年,法空還依舊是八年前的模樣,穿著僧袍的俊美和尚在道路上更是引來了無數的目光。沈鯨從他身上感受到了那股熟悉的氣息,他募的笑了,手揪住法空的僧袍,彎起了眉:“大師,穿著這身僧袍,大庭廣眾之下強搶少男,大師可是會被扔火把的。”
法空聞言不由得停下腳步,對於沈鯨此話蹙了蹙眉,有些無法理解。
強搶少男和扔火把?
這有什麼聯係嗎?況且,他抱著他,這是強搶少男?
“大師四大皆空,不可染凡塵之事。”沈鯨雙手摟住法空的脖子,傾身貼近,輕聲吐語,“大師,你六根未盡。”
八年過去,殿下比起年少時更奪人眼目,水潤的唇瓣輕咬,眼裏帶笑,讓人很想咬上一口。法空聽到他的話腦子哄的一下就空了,心緒有些繚亂,然而他卻是皺緊了眉,感歎的歎息:“殿下這八年還真是學壞了。”
沈鯨微微撅起了嘴,也不鬧了,趴在法空的胸膛繞著他的胸膛畫圈圈,悶聲說:“我想睡覺了,回去吧!”
雖是戀人,可這一世的戀人是個大師。
還是個不開竅的家夥。
沈鯨已然忘記剛見時法空毫不自知的撩人手法。
聽到他的話,法空頓時一陣緊張,攬著沈鯨快步而走。
回到沈鯨暫居在京都的宅院,沈鯨已在他的懷裏睡著了。法空抱著他到房間,為他脫去外麵的衣服,輕放到床上,自己也脫去僧袍躺進去了。
他攬著沈鯨,手指在沈鯨臉上一點點的描畫著。
殿下,他低聲念道。
心滿滿的。
許是他真的六根未盡吧!法空輕搖了搖頭,所以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因為殿下心亂。
感覺到溫暖,沈鯨不禁更加貼近了法空,還滿足的彎起了眉。
那笑顏讓法空很是滿足,所有的責備詢問也便吞回肚子了,隻要殿下能夠開心,那就好了。至於那些雜亂事,日後他看著,也就罷了。
太久不見,法空就這麼看著沈鯨的容顏,一直看一直看,像是要把這八年的缺失都補回來。天將亮時,沈鯨夢見了自己在閆樓裏吃著熱乎乎的辣子雞丁,啊嗚的咬了上去。
好餓好餓,好好吃。
他嘴巴啃著。
法空身子卻是僵住了,渾身泛起了電流,讓他心中冒起了火,然而他卻不知道如何將火散發。法空手指彎曲,看著埋在自己胸膛啃著的沈鯨,緩緩托住了他的頭。
“殿下,殿下。”他低低喚著,聲音很小,躊躇不定。
不舍得喚醒。
沈鯨確實沒有醒來。
雙手更是摟住了他的腰,吐出低聲道了聲:“好吃。”
這一聲讓法空有些哭笑不得,手指刮了下沈鯨的鼻子,輕笑著說:“殿下依舊還是小饞貓。”
小饞貓又繼續啃上了他的朱果。
小饞貓已然醒了,卻是聽到了他的話,本想裝睡一會兒再醒來說餓了,於是再次啃上了。
讓你叫我小饞貓,我還就饞給你看了。
法空這下直接起了反應,再怎麼不懂感覺到自己的反應也就懂了,於是有些不知所措。他全身心看著沈鯨,慢慢地,無法抑製的伸出手回摟住了沈鯨,並且身體無法控製地蹭著沈鯨的腿。
他難以控製這種衝動。
心砰砰砰的跳動著,眼睛直直盯著沈鯨,生怕鬧醒他。
這種感覺,很是奇妙。
又緊張又興奮激動。
沈鯨由著他蹭了一會兒,然後出其不意的按住了,睜眼看法空穀欠求不滿的模樣,勾唇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