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海歉意的笑了笑,後退一步,伸手紳士的做了一個邀請的手勢,聳聳肩:“很抱歉,我知道這裏是女休息室,無意冒犯,但是我的未婚妻在裏麵,可不可以請你們幫忙進去告訴她,就說單海在大廳等她。”
“你的未婚妻?”歡歡一頭霧水的懵了,呐呐說道:“可是剛才是厲先生讓我們出來的,他在休息室裏麵那個……然後叫我們出來,不準任何人進去啊。單先生,你是不是弄錯了?”
歡歡剛一說完,腰上立刻被人掐了一把,吃痛扭頭回去,拍掉長發女子的說,不滿說道:“你掐我幹嘛,我又沒有說錯,本來就是厲先生叫我們出來,說他正在裏麵辦事,不讓人進去的嘛!”
這小妮子說話聲音不大,卻鏗鏘有力,聽得圍觀的人紛紛對視一眼,交換彼此眼神之中的意思。
除了厲傅曜,還有哪個厲先生剛如此囂張的封鎖休息室,讓一幹女客在外麵等著,獨自霸占更衣室!
而單海剛剛求婚的未婚妻,除了厲傅曜的前妻蘇琉璃,還能有誰!
一瞬間,幾乎是所有的人,腦袋上麵都冒出打著巨大的感歎號的橫幅,厲傅曜和前妻在女休息室裏那個啥!!!
至於是啥,所有的人都將目光,同情地投向了單海。
單海臉上的笑容僵硬了片刻,他畢竟性格大方圓滑,不會因為這莫須有的事情而動怒,微微一笑,說道:“既然是厲先生在裏麵,我想我的未婚妻可能走錯了休息室,我再去其他的地方看看,就不打擾厲先生了。”
“等等!”那名叫程歡的女子突然出聲叫出單海,偏頭想了想,問道:“單先生,你的手機號碼是不是一五三……唔……”
單海皺眉,轉頭疑惑地看著程歡,他們之間的交情並不濃,還不至於到知道手機號碼的地步,這個女人怎麼會突然提起他電話,而且,前麵三位數,並沒有錯。
長發女子及時捂住程歡的嘴,把她往後拽,一邊笑著跟單海打招呼:“不好意思單先生,這丫頭喝多了滿嘴胡話呢,你別跟她一般見意思……”
“我沒喝酒……唔唔……剛才電話……唔唔……放開我……唔……為什麼不讓我說話……”
單海看著其他兩個女子把人拽到一邊,再看一眼空出來的休息室門口,有女客膽大地上去扭了扭把手,卻發現門被人從裏麵鎖住了,抱怨了幾句,一群人紛紛相互約著離開,離開的時候,在酒店處說明了一聲,等著酒店將她們的東西第二天送回府上。
單海盯著那扇緊閉的休息室門,片刻,他也轉身離開,
經過休息室附近許願池的時候,眼角瞟見裏麵銀光閃過,踟躕片刻,走了過去,在許願池的台階附近站定,目光鎖定緊緊地躺在一片白花花的硬幣上麵的某個物體。
單海彎腰,穿過許願池旁邊圍著的紅色警戒線,又靠近看了看,良久,他鞋子也沒有脫,徑直抬腳跨進了許願池,池水冰涼,瞬間瞞過腳背,灌進鞋子裏麵,打濕了褲腿。
單海再次彎腰,五指探入冰涼的水中,拾起池底的那部手機。
這部手機,他再熟悉不過,號碼隻有他一個人知道,蘇琉璃經常帶在身邊,隻要翻出通話記錄,就會發現,上麵的通話顯示,全部都是來自一個一五三開頭的陌生號碼。
單海固執的沒有在手機裏麵輸入自己的名字,是希望蘇琉璃記住的,不僅僅是單海兩個字,他希望她能夠記住他的聯係方式,縱然是某一天,他不在她的身邊,她卻還需要他的時候,也能夠用最快的方式聯係上他。
進了水的手機,屏幕一片漆黑,像是一個人失去了生命,被扔在冰冷的水底。
單海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之中,從池水裏麵走了出來,不顧兩隻褲腿全部打濕,他走到酒店的服務處,找服務生拿了毛巾,先小心翼翼的將手機表層全部擦幹,然後拆開,細細的將裏麵擦了一遍之後,這才問服務員要來電吹風,調到冷風最小檔,認真地吹著手機內部進水的位置。
等到手上的手機差不多快要吹幹的時候,他口袋裏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來電,單海的眉頭緊緊地皺成一團,向來脾氣溫和的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克製住臉上惱怒的表情,按下通話鍵:“喂?”
電話那段,傳來一個小心翼翼的聲音:“那個……單海嗎?我是蘇琉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