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琉璃低頭喝著悶酒,一杯接著一杯,隻喝酒不說話,雙目一直停留在越過舞池的某一個方向,調酒師記得,那個地方之前似乎有一個房間,不知道是用來做什麼的,可以直接通往後街,後來的林老板接手之後,那個房間就被封住了,鐵封條釘得死死的,誰都不準進去。

“你一個人出來,不應該喝這麼多的酒,更何況,你還開車,外麵大雨,一會兒出了事情,誰來負責?”那男人側頭,像是在跟蘇琉璃說話,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蘇琉璃此時此刻,聽見這語氣,不僅沒有排斥感,反而有一種淡淡的知心溫暖的感覺,一個陌生人,都會關心她,而她這個時間沒有回去,還不見厲傅曜打一個電話過來問。

想到電話,她轉身在包裏翻手機,拿出來一看,才發現手機已經沒有電了,煩躁的塞了回去,蘇琉璃又灌了一大口酒。

“你要用電話嗎?用我的吧。”那男人緊追不舍,似乎非要和蘇琉璃套近乎,他的言行舉止大方優雅,並沒有一般男人的輕挑浪蕩。

蘇琉璃搖搖頭:“不用了。”

“你最好還是少喝一點,我說認真的,酒吧裏麵人人都隻管自己,你除了這個門,是死是活沒有人管,別的倒是無所謂,你自己的命不要了嗎?”男人伸過手,輕輕的拍著蘇琉璃的肩膀,被蘇琉璃一把拍開。

蘇琉璃瞪著男人,眼神之中全部都是防備。

男人立刻舉起雙手,笑著無奈:“小姐,我發誓我不是要吃你的豆腐,隻是覺得和你有眼緣,單純地想要和你交一個朋友而已,你要是真的想喝酒的話,我勸你最好不要和威士忌,後勁大。”

說完,男人打了一個響指,對著調酒師點點頭:“給這位小姐調一杯溫和的雞尾酒。”

調酒師微微一笑,轉身過去調酒。

幾杯威士忌下肚,蘇琉璃已經有些難受,她晚上沒有吃飯,再加上身體本來就還沒有好全,此時此刻,隻覺得頭輕腳重,有些發暈。

可是心中難受,要是不喝酒,用什麼來發泄。

她轉身,推開了麵前的空的威士忌的杯子,伸手去拿那杯雞尾酒。

男人微微一笑,伸手推了推,把酒遞給蘇琉璃。

蘇琉璃一杯酒下肚,立刻覺得小腹如同火燒,她雙眼模糊地看著顏倩的一切,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對勁,但是這不對勁又不知從哪裏說起,眼前男人還是笑嗬嗬的看著自己,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說著什麼。

蘇琉璃撐著吧台,隻覺得小腿發軟,漸漸地快要站不住了,扶著額頭,靠在吧台上。

男人伸出一隻手,攔住蘇琉璃的腰,輕輕一笑,附耳在她旁邊輕輕說道:“是不是覺得累了,我扶你去休息吧,休息好了,你再離開。”

蘇琉璃點點頭,這種情況,她實在是硬撐不住,扶著男人的手臂,僅剩的一絲意誌力支撐著她和男人隔開一絲的距離。

“別怕,我不會把你怎樣的。”男人輕笑,放下手裏的酒杯,做了一個十分曖昧的姿勢,他撩起蘇琉璃的頭發,輕輕地塞回到她的耳朵後麵,低頭,輕輕地在她額頭上,落下了一吻。

調酒師看見蘇琉璃癱軟無力的靠在那個男人的懷中,鼻子裏麵發出一聲嗤笑:“有你的,今天晚上又一個。”

那男人笑得倒是優雅:“這個可動不得,”抱著蘇琉璃朝著二樓的包廂裏麵走過去,一邊吩咐原先跟他一起上去和蘇琉璃搭訕的男人,笑道:“通知林歡,這女人看著有些眼熟,似乎是凰盟的人。”

後麵跟上來的男人微微皺著眉頭,一隻手伸過來,想要在蘇琉璃的身上揩一把油,被優雅的男人一把拍開:“聽見了沒有!”

後來的男人不服氣,“不過是一個女人,就讓林二姐過來,還不如咱們辦了,舒服舒服。”

優雅的男人冷哼一聲,伸手不知道從哪裏磨出來一把匕首,橫手一劃,之間跟上來的男人手背上立刻出現一道血痕,冷笑說道:“這裏以前就是凰盟的地盤,有凰盟的來,咱們都好生看管著,你知道這女人誰嗎?你就敢瞎動!”

“我哪裏知道是誰。”

優雅的男人緩緩的舒了一口氣,將自己方才印在蘇琉璃額頭上的一個印記抹去,歎了一口氣,似乎有些惋惜和舍不得:“是單少爺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