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並不是飯點,餐廳裏麵吃飯的人也並不是很多,許多位置都還空著,就算是對方不願意一個人吃飯,也還有許多人是單人就餐,還不至於偏要擠到蘇琉璃這裏,要和她拚桌的份上。

厲傅曜不知道蘇琉璃的心中到底在想著什麼,公司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已經夠他焦頭爛額,如今蘇琉璃的情緒又十分不穩定,他生怕她衝動之下,會做出什麼事情來,因此不得不點破,說道:“我剛才來的時候,看見單海了。”

“哦,是嗎?”蘇琉璃的臉上劃過一絲不自然,這才說道:“我想了一下,紅獒的建造者是單海的父親,與單海沒有關係,如果要將單家連根拔起的話,到時候一定會殃及單海和單醫生,所以想現在讓他們做出決定……”

厲傅曜打斷蘇琉璃的話:“琉璃,如果我告訴你,單海已經不是你之前認識的那個單海,他早就已經成了紅獒之中的一員,我看見一個和你長得幾乎一樣的人,一口稱呼他一個少爺,那女人的力量強大的連我也難以打贏。”

“厲傅曜!”蘇琉璃驀然放下筷子,她猛然抬高的聲音,惹得餐廳裏麵的不少人都轉過頭來看,琉可可和蘇安也十分不安地看了一眼厲傅曜的蘇琉璃。

“安安哥哥,媽咪和爹地最近好像總是喜歡吵架。”

蘇安正在平板電腦上麵劃拉著什麼,點點頭,收進來一封郵件,淡淡說道:“長大之後的人都會這樣,吃飯。”

琉可可撇撇嘴,“哦。”

蘇琉璃深呼吸一口氣,這才壓低了聲音,說道:“厲傅曜,你要是不想動手的話,也不至於拿出這樣的理由來欺騙我,若是單海真的已經成了紅獒的人,你根本就已經看不見我們母子三個人,還有,你說有你打不過的人,動手的人不止你一個人,還有我!”

蘇琉璃重新拿起筷子,語氣之中似乎對厲傅曜有些失望,“這件事情,不用你插手了,你就管好公司的事情,關鍵的時候,不要被紅獒的人鑽了簍子就行。”

“蘇琉璃!”厲傅曜也略有些不滿,看著蘇琉璃迫不及待的想要為雷霄和失去的孩子報仇,她幾乎快要喪失自己了,每日每夜將自己關在房間裏麵,研究著紅獒的的所有資料,甚至有的時候,兩個孩子會一臉疑惑的看著厲傅曜,問他:“媽咪是不是又出國了?”

“我已經跟你說過很多次了,這件事情要從長計議,你為什麼偏偏就是要如此著急!”

“那要從長到什麼時候!”蘇琉璃霍然一下站了起來,“厲傅曜,你若是自己沒有膽子,就不要攔住別人的路!安安,可可,我們回去!”

“琉璃!”厲傅曜看見她當真是生氣了,大庭廣眾之下,竟然就這樣帶著兩個孩子離開,丟下了自己,連忙起身追了過去,一邊追一邊給長孫封騰打電話:“穆熙的事情,查的怎麼樣了,能把人帶出來嗎?”

長孫封騰正在和手下的人看著地圖,皺著眉頭聽到厲傅曜跑的氣喘籲籲,忍不住問道:“厲傅曜,你在健身房?”

“我在外麵,琉璃!你等等我!”厲傅曜眼看著蘇琉璃開車帶著兩個孩子走了,自己追不上,索性等紅燈過馬路,過去開自己的車,說道:“說正事。”

蘇琉璃和厲傅曜最近的情況,他們都隱約知道,但是卻沒有人敢開口說上一句,一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難道要說,蘇琉璃,其實單海的母親就是你的母親,你肚子裏的孩子,是被他的外婆親手害死的,蘇琉璃到時候怒極攻心,既原諒不了穆熙,也原諒不了自己,萬一鬧一個兩敗俱傷,誰敢承擔這個責任?

二是因為,現在據他們所知,穆熙的精神狀態似乎有點問題,根據在單家附近踩點的兄弟們說,穆熙有的時候和仆人說話,牛頭不對馬嘴,上句不接下句,時常出現一些莫名其妙的對話。

抽回思緒,長孫封騰的目光重新回到地圖上麵,慎重地說道:“穆熙身邊除了一個傭人以外,其他的人,都是紅獒的人呢,別說把穆熙從那鐵宅子裏麵帶出來,就是單獨帶上五秒鍾,也是難上加難。”

厲傅曜這邊也是顯得十分的著急,“琉璃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要是我們還不動手的話,按照她那個脾氣,我真的很擔心她會單獨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