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爸,你不要告訴我他說的一切都是真的!”厲傅曜狠狠的盯著單海,雙目之中恨不得射出殺人的刀子來,單海如今是一個怎麼樣的人,他再清楚不過了,包括紅獒的毀滅,幾乎都是他親手斷送進去,單老爺子養育了他將近二十年,他都可以眼睛都不眨的將養父送給警察,若是讓他混進公司裏頭來,那還得了。
“我年紀大了,熬不得夜,先去休息了,”傭人將厲老爺子扶起來進屋休息,老爺子走了兩步忽然又停下了,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我聽阿海說你們之前原本是朋友,彼此都互相認識,這樣最好不過,你們年輕人聯絡一下感情也好。”
老爺子一離開客廳,厲傅曜便就按捺不住自己的情緒,整個人朝著單海撲過去,兩個人扭打在沙發上,隨著幾聲悶響結束之後,厲傅曜雙手緊緊地勒住單海的脖子,騎在他的身上,憤怒的警告他:“我告訴你,你要是想打什麼主意,趁著現在我還沒有打算動手之前,全部給我憋死在你的肚子裏,不然的話——”
傅紹卿一拳頭揍進沙發裏麵,黑色的真皮沙發叫他空著拳頭砸出一個洞來:“我會讓你死得很饞。”
“少爺,老爺休息了,請您聲音小一點。”傭人好心過來提醒。
厲傅曜一側臉,厲聲冷喝:“滾!”
單海被厲傅曜勒住脖子,呼吸不順暢,一會兒就開始臉色發青,他也不掙紮,就那樣一動不動的用一雙看好戲的眼睛直接看著厲傅曜,認準了厲傅曜直視下手嚇唬他,不敢拿他怎樣。
“傅曜,鬆手,你會殺了他的。”蘇琉璃站在一邊,臉色蒼白的抱著雙臂在胸前,淡淡的開口。
“如果可以,我倒真是恨不得親手殺了他。”話雖如此,但是厲傅曜依舊動作粗暴的甩開了手。
現在唯一一點值得慶幸的是,紅獒已經毀了。
單海能夠重新呼吸,整個人的臉色漸漸的恢複過來,視線輕飄飄的移到蘇琉璃的身上,一雙眼睛裏麵別有意味:“還是琉璃心軟。”
“呯!”厲傅曜這一次的拳頭實打實的揍在了單海的臉上,他右邊的臉頰迅速的紅腫起來了一塊,單海捂著臉,疼得直抽氣。
“給我注意你的言辭!”厲傅曜咬牙,緩緩的收回拳頭,“我會讓你知道,誰才是這裏真正的主人。
單海被打了一拳之後,不怒反笑,伸手輕輕的拭擦唇邊的血跡,笑著說道:“厲傅曜,看來你還是沒有明白我回來意味著什麼。”
蘇琉璃警惕的盯著單海。
“琉璃,別用那種眼神盯著我看,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的生存之道,難道不是嗎?”單海從沙發上麵奮力的掙紮起來撐著身體,笑道:“我想和你單獨聊一聊,可以嗎?”
“不行。”厲傅曜幾乎沒有思考,脫口而出。
蘇琉璃上前一步,輕輕地握住了傅紹卿的手,她的手掌適才端過茶杯,溫暖幹燥,雙目平視單海,聲音溫潤好聽,輕輕地說道:“你想要說什麼?”
“單獨?”單海從沙發上麵起身之後,兩隻腳交疊在一起,翹著二郎腿,紅腫起來的半邊臉上,卻是止不住的得意。
“你跟我來。”蘇琉璃輕輕的放開了厲傅曜的手,轉身朝著客廳直通往的陽台上麵走了過去。
單海站起來,朝著厲傅曜投過去一個示威般的笑容,眯著眼睛跟著蘇琉璃走到陽台上。
陽台外的夜色遼闊,一輪明月高高地掛在深藍如墨的黑空之中,通透亮徹。
“你想要說什麼?”蘇琉璃麵對著單海。
單海看著她雙肩纖細的骨骼輪廓,曾幾何時,這個女子對著他毫無顧忌的展開過心扉,將心中的大小事情盡數告訴他知道。
他們一如最單純的一雙小兒女,中間隔著懵懂的情愫,揣著溫暖的弦音。
直到她嫁入厲家,一切便就天翻地覆。
既然如此,他還不如讓這掙脫命運的枷鎖扔的更加遠一點,他得不到的,別人也別想擁有一絲半毫。
“厲傅曜和你說過你母親的事情嗎?”單海低頭微笑,看著自己修剪圓潤的指甲:“你並不是出生那日,父母就雙亡的吧。”
蘇琉璃靜靜地低下頭,五指搭在欄杆上麵,金屬的冰涼從指尖竄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