譚知冷峻的臉上難得出現了表情,艱難地吐出這句話後,呼出一口氣,眯著眼以一種難以言喻的神情看著麵前傻掉的讚月。

讚月完全傻了,哆哆嗦嗦地反問道:“娶我?你你你沒說錯吧?還是我聽錯了?”

他他他雖然一直是女裝打扮,但實打實的是個男孩兒啊!這位譚知譚大俠沒看出來麼!就算沒看出來!可是賀易行不是看出來了麼!!!所以說,究竟是譚知在逗他還是……性喜龍陽?

譚知有些不解,自己都願意負責了,怎麼她還扭扭捏捏?是因為她是出身白月教麼?擔心自己家裏?譚知恍然大誤。

“無需擔心,一切有我。”譚知以一種絕對家主的毋庸置疑的口吻來回複讚月。

讚月看了一眼在他麵前已經放下戒備的譚知,弱弱解釋道:“譚大俠,你可能不知道,我是男孩兒。”

譚知疑惑,但是在他的認知裏,沒有女裝的男孩這一個存在,自然當讚月是為了推脫他才說謊,頓時心情不好起來。他譚家家風嚴禁,也是為了提高家中弟子責任心與做人的原則,從不允許家中弟子招惹女子,一旦做出損傷女子清譽的行為,必須要負責。

譚知也不想如此,無意間摸了人家讚月,即使無人看見,作為譚家二十年教導出的榜樣,他還是決定等這個白月教弟子及笄迎娶她,一切在他看來順理成章,目前對他最大的問題應該是怎麼教會自己的未婚妻學會信賴自己,拋棄白月教。畢竟眼前可愛的女孩子為了白月教,忍辱負重,撒謊自己是男孩兒也不願意嫁入譚家。

譚知本不想搭理讚月的‘胡言亂語’,但是顧忌到這個女孩兒以後會是自己的妻子,也就多了一份耐心:“不要胡說。等明日我派人送你先回譚家,你及笄前就跟著母親吧。”

好的一點是讚月年紀小,熏染幾年自然也能調|教過來,而且自己家中對媳婦的要求不高,並不看重門第,所以白月教的小弟子……也無事。

讚月發現了,譚知大俠完全把他當做女孩子為前提來交談,徹底無奈,想了想決定用最簡單粗暴的方式來驗明正身,他手剛一搭到衣襟上解開係帶,就被一股氣再次點住了穴道。滿臉麻木的他聽見譚知語氣中多了兩份責備:“你太心急了,我說了,等你及笄。”

既然已經確立了未婚夫妻身份,那麼抱一下就沒有什麼關係了。譚知把僵硬的讚月摟到懷中,抱上了榻。自己打了熱水換衣洗漱。穿著中衣走到榻前,想了想,擰了一條帕子給讚月擦了擦臉,這才和讚月隔了一條小縫隙,肩並肩入睡。

讚月僵著身子聽著旁邊陷入沉睡的男人的呼吸聲,瞪著眼盯著房頂欲哭無淚。這都是些啥事啊!

賀易行完全沒想到,自己隻是一時興起逗逗老友,就給老友逗來了個媳婦。還是男孩兒。

對老友的記掛也隻是一瞬間。賀易行知道反正已經遲了,老友肯定不在原處,自己去找也未必找的到,倒不如有緣再相遇好。賀易行很是想的開,也就不再掛念老友的事,隻安心的坐下與江非離一同用膳。

經過昨天一夜的傾囊相助,賀易行與江非離之間的關係大有轉變,起碼沒有了初識時接連不斷的各種試探。

這表現在膳食中,果然沒有了各種料的配入。

徐州菜很好吃,這是賀易行一開始的感覺,眼下沒有加料的菜更是吃的他眉開眼笑,筷子不停。

江非離卻沒有他那麼好的胃口,懨懨地坐著,筷子也隻是偶爾夾一下。一副心不在焉。

賀易行吃一口菜看一眼江非離,吃一口菜看一眼江非離。本來打算忍住的江非離終於怒了,筷子往桌麵一甩,怒道:“好好吃你的,看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