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雲換上一身藍色藍衫,繼續去尋授道之處。
這一次倒是順利,沒半個時辰,便讓他找到了普通弟子的授道之處。
隻可惜此前尋路,換服浪費了太多時間,當他走進學舍,這日的授課剛好結束,正要離開學舍的授道道長,看見姍姍來遲的方白雲,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道了一句‘如此憊懶,談何修行。’便擺袖而去。
方白雲卻是隻能苦笑了笑,第一次到學舍,就給授道的道長留下憊懶的印象,不過今天總算也有收獲,找到了普通弟子授道了學舍,明日午後可以直接來此,不用再在尋道上浪費時間了。
授道的道長一走,原本安靜的學舍內立刻就熱鬧了起來,這學舍所教本就是昆侖宗最基礎的心法,來此聽課的也是才入昆侖宗時間不長的弟子,當他們修為有所突破後,便會跟隨自己的師父修行。
是以道長一走,這些孩子們哪裏還靜得住,有一個看起來年齡稍長的少年走到方白雲身邊,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笑道:“這位師弟應該是剛入昆侖宗不久吧。”
方白雲頗有些尷尬的點了點頭,雖然他修為不過築基中期,卻能感覺到學舍內絕大部分弟子修為都要高過他,且絕大多數看起來卻比他年少。
那少年也看出了方白雲的尷尬,仿佛他能猜到方白雲心中所想一般,頗有些自嘲的笑道:“我是廣聞道長的弟子劉文,今年十六歲,去年才入昆侖宗,到現在也不過剛築基後期而已,以我現在的修為,昆侖宗中很多弟子十歲就已經能達到了。”
方白雲連忙點頭,說道:“在下方……方宇,乃是周通道長的弟子,拜入昆侖宗才半月。”
周通道長乃是每日為方白雲送餐的張彬冉的師父,方白雲從張彬冉那得知,周通的弟子不多,且暫時沒有新收的弟子,是以冒稱是周通道長的弟子,至於臨時改名方宇,也同樣是為了避免自己的親授弟子的身份暴露出來。
雖說方白雲來赤鬆峰那一日和赤鬆峰的弟子們也都算有一麵之緣。不過當時劉文當時隻是在數百弟子之中,遠遠的看了方白雲兩眼而已,對那位新來的親授弟子,除了一身代表親授弟子身份的白色道服之外,並沒有多少深刻映像。
是以劉文也沒認出眼前這位方宇就是這幾天來,讓赤鬆峰上下數百弟子都羨慕異常的那位親授弟子。
“原來方師弟是周通道長的弟子。”劉文又向方白雲拱了拱手,說道:“周通道長我是見過幾次,不過在這學舍倒是第一次見到周通道長的弟子。”
方白雲一聽,心裏一塊石頭也落了地,他還真怕這劉文和周通道長本人或者徒弟相熟,轉眼間就揭穿了自己假冒的身份。
方白雲也知道劉文後麵這拱手為禮是對他師父‘周通道長’的,是以立刻還了一禮,道:“我來昆侖宗日子還短,還未有機會拜見廣聞道長,卻是早已聽師父提過尊師之名。”
劉文點了點頭,轉眼一看,他兩人幾句對話之間,學舍中的弟子卻已是走得所剩無幾,於是搖頭笑了笑,叫來還未離開的三五弟子,介紹方白雲和他們認識。
這劉文的修為雖然在學舍中隻算得中上,不過因為年齡較大,氣質見聞都比這些大多十歲出頭孩子強上不少,對新進學舍的弟子也都是照顧有加,是以隱隱間成了學舍中的孩子頭。
介紹一番之後,剛進學舍的方白雲又與劉文一同出了學舍,看著方白雲站在學舍門口搖頭苦笑,劉文笑問道:“方師弟怎的這時間來學舍,若是換了我,此時進學舍,還不如不來,免得還受到授業道長這責怪。”
方白雲心中覺得無奈,若是認識路或是知道這時候剛好是授業結束時間,他傻了都不會進學舍,今日偏偏就是那麼倒黴,時間碰的是如此之巧。
方白雲也沒有隱瞞,無奈的搖了搖頭,道:“我第一次來學舍,雖然師兄為了指了路,可才上赤鬆峰兩天,對周遭環境還不熟悉,結果尋了半日才找到學舍所在……”
方白雲說到此,很是尷尬的撓了撓頭,露出苦笑。
劉文聽聞方白雲迷路,卻未見嘲諷,隻是善意的笑了笑,說道:“這赤鬆峰上的確有些路徑盤雜,我剛來之時,也幾番迷路。”
方白雲與劉文邊走邊聊,不覺天色已經漸暗,分別前,劉文又特意提醒了方白雲學舍每日授課開始和結束時間。
方白雲告別劉文後,回到住處,沒一會張彬冉就送來了晚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