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白雲盤坐在院中草地之上,這幾日他體內後天靈氣已然越發的充盈,而清心培元訣的最後一段,他也在方才悟透。
此時他正在將整套心法從頭至尾在體內運行一遍,然後心法一起,體內後天靈氣頓時洶湧的順著經脈滾滾而行,這種感覺方白雲曾今從來沒有過。
他甚至感覺到自己的經脈已經有些承載不了這洶湧的後天靈氣,隨時隨刻都要被它們衝破衝裂一般,是以他不敢稍停,隻能不斷默運心法,讓這滾滾靈氣順著經脈而行,希望能夠通過幾個大穴時,將靈氣分攤一些。
誰想經過幾個大穴,後繼續在靜脈內運行的後天靈氣絲毫不減,不過好在也沒有增加,否則他真會擔心經脈會無法承受。
此時的方白雲就仿佛是在被經脈內洶湧的後天靈氣催逼著默念著清心培元訣,而且一發不可收拾,一遍又一遍,仿佛永遠都不是個頭。
忽然之間,體內後天靈氣集於一處,這讓方白雲心中大駭,卻又不敢有絲毫所動,隻能不斷的默運心法,希望將這些聚集的靈氣疏導開去。
方白雲此刻全身上下都已被汗水濕透,還不斷有汗滴從他臉上滑落,聚集一處的後天靈氣如開閘猛虎一般,直衝他任督二脈。
頓時間,方白雲就覺全身上下似痛,似養,似舒,似酸,千萬般感受仿佛在一瞬間從他的身體傳入他的腦海之中。
他終於忍不住抬頭仰天而嘯,這一聲長嘯清越無比,時長驚人,卻也讓他頓時覺得全身通暢的,於是他繼續長嘯不停,生怕一停下來,身體又恢複來到方才的狀況。
當他終於無力再嘯時,猛然覺得全身已然一派輕鬆,再無方才那種酸痛交加的感覺,而原本在他體內如洪流猛虎般的後天靈氣,此刻也已經恢複正常,化作涓涓細流在經脈之內緩緩流淌。
“這是怎麼回事?”方白雲站起身來,雖然方才消耗了大量的體力和水分,卻是覺得全身筋骨舒爽輕鬆,仿佛整個人都輕了許多一般。
修行差不多三年時間,方白雲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狀況,他滿臉迷茫不解,喃喃自語道:“走火入魔?卻又不像,身體經脈都正常得很……”
就在方白雲搖頭不解之時,就見天空中一抹流光一閃,莊無憂已然站在了他的麵前。
“方師弟,恭喜恭喜。”莊無憂臉上帶著真誠的喜色說道。
方白雲聞言一臉茫然,不過看見莊無憂表情神態又不像是玩笑之語,於是語帶疑惑的問道:“莊師兄,你這是恭喜我什麼?我怎麼不知道何喜之有?”
莊無憂笑道:“方師弟方才可是在練功?”
方白雲點頭稱是。
莊無憂又道:“練功之時可發現異常?”
方白雲連忙點頭,並將方才練功時遇到狀況說了出來,然後麵帶擔憂之色,道:“我方才正擔心,這是不是走火入魔的征兆。可是又發現全身經脈穴位,並無異常之處,不知道莊師兄可知我這是什麼情況。”
莊無憂看見方白雲一臉迷茫,朗聲笑道:“楚師叔這師父當得真不稱職,方師弟你突破築基期,進入化氣之境這等關鍵時刻,他居然不在你身邊。”
“什麼?”方白雲滿臉驚愕,隨即心中湧起一陣狂喜,他一下也顧不得形象禮節,一把拉住莊無憂的手臂,說道:“莊師兄,你可是說我這是突破築基期,進入化氣之境的現象?”
莊無憂對方白雲的無禮行動絲毫不以為許,這種修行過程之中獲得突破帶來的喜悅,他也經曆過,自然能夠理解方白雲此刻的心情。
特別是方白雲身為唯一一個修為隻是築基期的親授弟子,估計平日心中壓力負擔也是不少,突破到化氣之境,心情自然比之其他人更是興奮。
“方師弟,真是恭喜你了,你入昆侖宗不過兩月時間,便有此突破。除卻天賦不談,可知你修行練功之勤勉努力。”莊無憂拍了拍方白雲的肩膀,又笑道:“你此等進境,恐怕連楚師叔也意想不到,否則的話,他此時必然會在赤鬆峰。”
別說是楚隨風意想不到,就連當事人方白雲都沒有想過通悟清心培元訣這一天,便是他突破築基期,進入化氣之境之時。
以方白雲此前的了解,在通透清心培元訣之後,最少還需要一個月的時間以全套的清心培元訣心法牢固根基,增強經脈,積累後天靈氣,在做好了充分的準備之後,才會選擇合適的時間突破築基期,衝擊化氣之境。
而這一個月的時間,已經算是他估量最短的時間了,此時就得以進境,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以方才練功之時出現異常,他壓根都沒有往進境方麵去想,倒是一心覺得自己是不是練功岔氣,走火入魔了。
莊無憂見方白雲站在那裏愣了半晌,一聲不吭,知道他此刻需要消化忽得進境的興奮和欣喜,於是對方白雲說道:“我次來就是恭喜方師弟,就此告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