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和武光陪著方白雲聊了幾句,見方師兄見天似乎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以為他還在思考著修行之事,於是便不再打擾他,告辭而去。
待劉文和武光走後,方白雲眉頭深皺,回頭又走回房內,看著掛在牆上的畫卷。
三天,我這三天都在幹什麼?為什麼我一點印象都沒有了?
方白雲皺眉自問,卻是沒有任何答案,難道說我這三天,便一直站在這,一動不動?
方白雲記得方才他醒來之時,便是站在此處,也正看著牆上畫卷;他不由得仔細觀察著畫卷中的白衣女子,卻是什麼都沒有看出來。
“奇怪,真是太奇怪了。難道那三日,我都在夢中不成?可是這般長的大夢,卻又怎的一點印象都沒留下。”方白雲搖了搖頭。
也許能夠從管采香那裏找到一點答案,因為在此前,他印象中最後見過的人便是管采香,就在外麵的小院中。
想到此,方白雲抬腳便走出屋子,打算去天柱峰尋管采香,不想剛剛走出屋子,一眼就看見院門口的管采香,而此刻院門已是打開。
“管師姐……”方白雲看見管采香微微一愣,隨即苦笑道:“你好像又打算不請自入了。”
管采香臉上卻是絲毫不見尷尬之色,直接走入院子,目光停留在方白雲臉上。
“你這幾日都在房內做什麼?”片刻之後,管采香開口說道:“難道便是一直呆呆的看著哪一幅畫嗎?”
方白雲聞言心中微微一震,看來管采香果然多少知道一些因由,於是便順著她的話的問道:“管師姐又是如何知道的?”
管采香說道:“三天前,我離開之時,你便站在那幅畫前,愣然不語;這三日我雖然沒有進屋進院,卻能夠感覺到你依然在屋中。”
相比於劉文和武光,管采香的修為進境高深得多,是以她能夠非常敏銳的感覺得到方白雲就在屋中,卻不知道他連續幾日呆在房中不出是為什麼。到了第三天,她也有些按耐不住,打算直接進去看看,誰想剛剛推開院門,剛好就看見了方白雲。
三天前,她離開前,我便站在畫前,方白雲根據管采香所言,已經能夠判斷,恐怕管采香也不知道這三日,他到底是怎麼渡過的。
就在方白雲愣神之際,管采香又開口問道:“那畫中是你的母親嗎?”
“啊……”方白雲暫時拋開心中的疑慮,既然管采香也不知道這三天他在幹什麼,那就反倒不宜多問了,他搖了搖頭,說道:“不是。”
“那女子是誰?”管采香好奇異常的說道:“若不是你母親,又是你什麼人,你和她是什麼關係。”
感受到方白雲有些疑惑的目光,管采香笑道:“那女子真美,所以我便格外好奇。”
“她不是我什麼人,我也不認識她。”方白雲說道:“這幅畫是一個人偶然送給我的。”
管采香對方白雲這話當然是將信將疑,那幅畫卷她可以親眼所見,那畫中女子不但極美,而且更加難得是畫得栩栩如生,意境如真,這樣的珍品,有豈有人願意隨隨便便送人。
“嘿……”管采香麵色流露出狐疑之色,笑道:“你若是根本不認識畫中之人,那日為何會看著那幅畫卷呆呆傻傻,一副癡迷之色。”
說起來,方白雲現在腦袋裏也是一團糊,通過管采香和劉文,武光幾人的話來看,他很可能這三天真的就愣愣的站在屋中,而他剛剛醒來之時,也的確是麵對那畫卷中的女子。
可是他又為何會對著一幅畫卷,呆呆的看上三天呢?他自己也找不到答案。
不過就算沒有答案,該應付棺材先的話,還是不能少,於是他麵露微笑,道:“你方才不也是說了,畫卷中女子極美,你身為女子方覺得如此,我看得呆了癡了,又有什麼可奇怪的。”
“哼……”管采香對方方白雲如此回答,顯然很不滿意,她能感覺到方白雲一定有什麼在隱瞞著她,於是又道:“沒看出來,方師弟居然還是好色之人。”
方白雲聞言白眼一翻,卻見管采香忽然之間,臉上露出一派嫵媚之色,雙眼含情,眼神如鉤的看著他,說道:“那方師弟為何都從來未對假以顏色,難道你覺得我不夠美嗎?”
“管師姐自然美豔動人。”方白雲笑道:“不過和那畫中之人比起來,似乎還差了少許。”
這一回換做管采香翻白眼了,她哼了一聲,說道:“特意因關心你而來,卻還受你如此擠兌。走了,走了,今天沒心情和你比劍了。”
方白雲麵帶笑容的對管采香做了一個送客的手勢,管采香一副怒氣衝衝模樣的走到院門口,回頭間卻又是嫣然一笑,說道:“明天下午再來找你比劍,一定打得你滿地找牙,以解我心頭之恨。”
管采香一走,方白雲臉上的笑容頓時又淡了下來,他將院門關好,便坐在院中石椅上,再次仔細回憶三天前的情形。
在他的記憶中,當天下午,他與管采香比劍,最後精疲力竭,消耗掉了經脈內所有真元,體內所有體力,然後直挺挺的仰麵倒在地上;他記得當時他不但全身上下沒有一絲一毫力氣,而且腦子裏似乎也是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