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過敏(1 / 2)

會議一直持續了約兩小時,散會時已是華燈初上的喧囂時刻,晚飯時間。

何皎定下的飯店檔次合適,席間幾個董事高層喝得麵目紅光,隻是礙於鍾樊深在場,仍有一定收斂。

飯局組的複雜,一桌人中夾雜著幾個朋友的朋友。既然是飯局,台麵上又怎能少了客套話,借著酒意,彼此恭維從來不是難事。

大約是今天的會上,何皎實在出了風頭,不過一轉眼,話題便落到了何皎的身上。

王亞安是有後台背景的投資基金經理,官腔官調已是常事,這主動敬何皎的一杯酒,也不知是何意。

“我說嘛,鍾總身邊的人才就是不一般,都傳投資方麵,何總也頗有一手,今天第一次見,不見何總喝酒啊,來,我敬何總你一杯。”

何皎笑得客觀,謝絕道:“王總,真是不好意思,我是酒精過敏。”

“真的假的?何總,不是不給麵子吧。”

何皎抬手亮了亮麵前一酒杯的清水,剛想進一步解釋,不料被鍾樊深打斷。

“她確實過敏。”

何皎怔了怔,卻沒特意去看鍾樊深,隻一直溫和地抿嘴笑著,笑久了,不覺嘴角有些僵。

“好好好,既然鍾總都這樣說,我也就不強人所難,非要做這個惡人啦!”王亞安笑得隱晦,似乎點到為止,話裏留有餘地。

鍾樊深不再多言,倒是一旁的鄭泓開了話匣子,將話題扯到了一邊。

“王總,提到這個,我們在座的可都聽不下去了啊,王總您謙虛了,別的我不知道,就我們這個行當裏,有誰不讚一句王總的惡。”

王亞安笑眯眯,“鄭總,這話可怎麼講啊!”

鄭泓老神在在,靠在椅背上稍仰了仰,“說明白了多沒意思,王總自己體會就好。”

王亞安哈哈大笑,“鄭總不要總說別人,我嘛,不過是隨行就市,再說了,我頂多也就這一方麵,不像鄭總為人齊全,兩頭不落,情場賭場兩得意。”

鄭泓用絳紅色方餐巾抹了抹手,扔在一旁,道:“嗯,也是。”

飯局到了後期,自然談到商業合作,夜越深,在場的幾位興致似乎越加高昂。王亞安和鄭泓算是一個行當裏的,隻不過一個公募一個私募,幾句話的功夫,便將話題繞到幾個老國企改革,重組兼並題材的股票標的上了。

一桌人聽得聚精會神,暫無他話,何皎卻在一旁開小差。

王亞安並不是調侃她與鍾樊深關係的第一人,也終不會是最後一人。何皎這幾年在眾深出頭太快,惹人側目也是再正常不過的事。

知人善任,鍾樊深是怎樣的人,何皎清楚,她從未見鍾樊深公私不分,對於她,或者對於其他任何人,同樣都是如此。

一起共事的這些年,鍾樊深顯然對她有了一定的信任基礎,將何皎當作合格的工作助力看待,漸漸地,或有或無,在董事會麵前拔高她的分量。

如同眼下,鍾鄭二人尚未公布的商業合作意向,何皎也並不是如今才知悉。鍾樊深似乎無意隱瞞於她,周末她公事打給鍾樊深,偶爾鄭泓在旁,她便能從倆人話裏的字裏行間中猜出個大概。

至於私人方麵,男上司女下屬,閑言碎語是難免的,爭議猜疑這些東西,於何皎而言是家常便飯,早幾年她就已經習慣,並且逐漸懂得如何一一擺平,到現在,也能算是得心應手了。

厲曉芸說她,這幾年的行事風格雷厲風行了許多,她要感謝鍾樊深的重用打磨,更要感謝她自己一路以來的經曆成長。

毋庸置疑,何皎能在眾深坐穩現在的位置,運氣努力,缺一不可。

“來來,何總,我敬你一杯,我幹你隨意。”何皎右側隔了一人坐的是趙原峰,剛向鍾樊深敬完再向她敬酒。

何皎舉了舉杯,以水代酒抿了小口,意思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