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過過濾網的餘地越來越多越來越大,大顆大顆的雨水打得樹葉劈啪作響,高大的樹冠隨風搖擺,猶如群魔亂舞,甚是駭人。
雨水順著孤兒院特殊布料的衣服滑落,男生們正暇之以待的看著刀刃割穿三人的喉嚨,結束這離開孤兒院之前的最後一件事情,好去討好王美月得到她外城幹哥哥的幫助,或者和她一塊到中城學院來一段高攀的愛情。
一滴雨水順著拿著刀刃的男生的睫毛滾落,他不由自主的眨了下眼,本是一閃而過的場景映在武含冬的眼中卻像是被放慢了鏡頭:雨水順著男生眨眼閉合的睫毛慢慢滾落,地上的武含冬像是回光返照一般,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的時候,已經化作一道肉眼不可識別的暗影。
男生們瞪大了眼睛,像是在問,到底發生了什麼?隨即紛紛跌倒在泥水中,發出“噗”的沉悶聲。瞬間過後,武含冬瘦弱的身影唐突的出現在了眾男生的身後。
此時的武含冬意識早已經遠去,忘記了身在未來,隻是憑借習慣性的一鼓作氣廢掉眾人“武功”的招式後,站立了兩秒,全身筋脈終於承受不住突如其來的強大內力徹底破碎開來,軟軟的趴向泥水渾濁的地麵,濺起無數泥水。
武含冬在泥水中努力的用雙手支撐著身子,泥水順著浸濕的劉海滑下,多年來生死徘徊的下意識使得她將超出筋脈負荷的內力慢慢倒回內腹,隨手撿起一根細小的樹枝狠狠一紮穴位,樹枝既然不如銀針封穴好使,隻能重重點住穴位,暫時將內力封在內腹。
模糊的視線中武含冬似是看到了一道白影從樹叢後走出,穿過雨簾,站在了她的腦邊,武含冬心裏徒然一寒,難道還有個漏網之魚?而後嘴巴裏噴出一口內髒破裂的淤血,眼皮像是掛上了千斤重物,無力的陷入沉悶的黑暗。
不知看了多久的男子白色的襯衣在雨水的衝刷下,濕乎乎的黏在了身上,他事不關自一般,垂眼站在昏死過去的武含冬身前,零星的雨點灑落進他的眼中,帶來酸澀的感覺。
不遠處的男生們發出痛苦的呻\吟,混雜雨聲中微弱不可聞,蔣蔚微微動了下抬頭掃視了周圍的男生們,不知是什麼使得他眉頭緊鎖,狹長的微微眯起,琥珀的瞳孔泛著一抹冷光。
就在他站在原地巡視的看了一圈血腥的現場。最終將視線鎖定在了腳下忽然爆發幹掉敵人的小女孩身上。
武含冬像是一灘爛泥一般趴伏在地麵,沾滿泥水的發絲膠粘成了一簇簇的,在雨水的衝刷下,汙水順著她蒼白的脖頸滑落,顯得她極為像是一隻肮髒的流浪貓般柔弱可憐。
一滴滴汙水像是敲擊在了男子的心上,男子眉頭狠狠皺了起來,蹲下\身翻開武含冬的眼瞼,見到瞳孔並未呈現死亡的擴散後一頓,動作上卻是冷靜的掏出市民環,一手按在武含冬的脖頸上感受脈動,“這裏發生了一起霸淩事件,有多人受傷,需要醫療部的人……”視線掃過武含冬,聲音戛然而止。
話還未說完,男子像是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情景,突然屏住了呼吸。
類似於螢火蟲的熒光從男子的上衣袋中像是尋找到了什麼一般,興奮的飛出化作道道光線,彙聚的奔向男子按著武含冬的手上,而後又繞到了武含冬的手腕上,纏繞成了緊密的光蛹,又突然沉沒進了武含冬的身體裏。
等所有的一切平息回靜小樹林恢複了黑暗,男子微微皺起了眉頭,抬手從方才散發熒光的兜裏拿出一塊玉佩,他死死的盯著手裏的玉佩,手驀然握緊,玉佩圓潤的棱角竟然割破了他的掌心,鮮血流下,狹長的眼角掃見了地上武含冬的手腕上出現了一個半邊的淡綠色的蝴蝶翅膀,慢慢的移動視線,另一半蝴蝶印記赫然就在他的手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