圓溜溜果甘甜清香的味道彌漫在整個病房中,很快被機械護工當做超過空氣健康標準的異物,將空氣中“多餘”的微粒清除幹淨,很快又恢複成了醫院獨有的消毒水的味道。
二人又說了會話,蔣蔚才戀戀不舍的離開了,對於他的離開武含冬繃起的身子放鬆了下去,還誇張的伸手捶了捶肩膀。恰巧在踏出房門的一瞬,蔣蔚不禁腳下停頓,轉頭看向武含冬,結果就瞧見武含冬如卸重負的樣子。武含冬的感知極為靈敏,幾乎是同時抬頭,與蔣蔚四目相對。
蔣蔚便溫和一笑,很是諒解的說道:“坐的時間長了,是有些累呢。”,托了下眼鏡,又說了一遍:“明天我再來看你。”
武含冬挑眉,心說還來?
蔣蔚有些僵硬的將手插入褲兜,微笑點頭關門走人。
病房中隻剩餘機械護工底部輪子與地麵摩擦的聲音。武含冬要睡不睡的靠在床頭,腦海裏浮現著王美月幾人的身影,被睫毛蓋住的眼神透出殺意,她很喜歡以彼之道還彼之師,真想看看看不起廢柴的王美月等人變成廢柴時候會是怎樣的命運,是否和當年被她們害了的“武含冬”一樣?隻是如何能避過眾人耳目的摸清那些人的行蹤呢?
孤兒院內的公共空軌車在不遠處飛過,因中城學院考試而心緒起伏的學生們來來往往從蔣蔚身邊經過。想著方才病房中的一幕幕,蔣蔚嘴角的笑容慢慢擴散,帶著他絕對不會相信的溫暖色彩,手腕上的市民環響起了來訊的聲音,抬起手腕一看,麵上恢複了禮節性的微笑,來電正是外城主酒樓的。
蔣蔚點開市民環,在手腕上浮出頭戴白帽子的廚師長胖乎乎的臉,苦兮兮的望著蔣蔚:“老板……那個……”使勁兒揉了揉臉,“我早就說過,外城這地方不適合開店的……治安太差了。消費的人品行也太差……”
翌日,喝完營養劑的武含冬正準備修習一下內功,病房響起了來人探訪的滴滴聲,機械護工詢問:“錢醫生帶著兩個陌生傷者來訪,是否同意開門。”
武含冬點頭答應,以為錢凱是來例行每日檢查身體,但是開門後卻看到錢凱手中拿著像是葡萄的東西,皺了下眉,嘴上道:“錢醫生好。”
“小妹妹的氣色不錯,看來明天就可以出院了。”錢凱一個側身,讓出了身後跟著的兩個人——劉可欣和王娜娜。劉可欣雙眼含淚,雙手在身前攪著,時不時抬頭,自責而擔憂的望著武含冬。
武含冬玩味的眼神在觸及二人的時候一愣,但王娜娜大好令她還很是高興的,“王娜娜看到你沒事就好。”有些內疚的想,這兩日光想著蔣蔚的事兒了,在得知“好友”沒事,竟然還真沒想要去看看她們的事情。
錢凱將三五個包裹在透明保鮮膜裏的“葡萄”遞到了武含冬手中:“這是蔣大畫家讓我帶來的。”
“謝謝。”武含冬低頭看著手中的三個葡萄,按照這個未來世界的觀點看,這三個葡萄應該夠喝一年普通營養液的了,她不客氣直接拿到手裏,雖說吃人嘴短拿人手短,但是既然別人給了好處給以利誘,她不如就照單全收,讓對方賠了夫人又折兵,何必跟自己的嘴巴過意不去?
吊著胳膊的王娜娜在後麵推了推劉可欣,因為心裏仍舊有些憤怒劉可欣的背叛,手下力氣忍不住放大了些,“你不是說要求得武含冬的原諒嗎?”
武含冬目光在王娜娜的胳膊上眯了下眼:看來隻有自己用了治療艙……
劉可欣一個踉蹌,在管理的作用下衝到了武含冬的床邊,垂下頭不敢看武含冬的眼睛,“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想著我們就要出孤兒院了。王美月的幹哥哥是外城最大傭兵團的團長。……他們隻說教訓你一頓而已,為了以後能安穩一些……我真的不是故意害你的。如果我知道她們是為了要你的命,我死都不會同意害你的。真的!”
劉可欣說得顛三倒四,但是房中的幾人都聽明白了。錢凱有些尷尬的起身離去:“你們慢慢說,我還有事。”不等三人反應嘟嘟囔囔的走了:“醫生就是一個很忙的職業呀。”
錢凱走後,隻留下三人尷尬了一會,王娜娜性子急,撓了撓腦袋,“武含冬,我們三個從小一起,對方什麼樣子早就知道的。要說劉可欣這次做事確實不講究,但我覺得她也不會有什麼壞心眼子。我倒是答應繼續做朋友了。你要不要原諒?你自己看著辦。”
武含冬複雜的望著劉可欣,“武含冬”和劉可欣一起長大,又陪著“武含冬”在外城受苦遭罪。在以前她也見過一件類似的事情,惡霸看中一個村女,平日幫助他的鄰居為了村子的安寧,將村女幫送給了惡霸,若不是她那日恰巧在那家“劫富濟貧”,隻怕那村女都為守清白自盡了。正所謂有一就沒準有二,原諒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