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慢!黃大人。”一道嬌喝在黃文越與眾人的耳畔響起,黃文越隻聽得一道雷鳴般的巨響在自己耳中響起一樣。
黃文越麵色陰沉,緩緩轉過那戴著烏紗帽的腦袋,頓時隻覺得胸短氣悶。這個天下是反了,本官好不容易出來破個案,竟然有這麼多的人來搭手?
“大膽刁民,竟敢在當今縣太爺麵前造次。”一個皂隸見黃文越麵色不對,想到進入縣尊大人眼裏的機會來了,頓時朝著薛雪雪喝道。
“切!不就是一個七品縣令嗎!”薛雪雪抬頭鄙夷的說道,頓時把那皂隸氣得不輕。正要把薛雪雪架開,卻被一旁的縣尊抬手阻止,隨後他便見到匪夷所思的一幕。
“原來是郡主駕到,下官有失遠迎,望乞恕罪!”黃文越躬身行禮道。
“免禮了!本郡主隻是湊下熱鬧罷了。”薛雪雪再次展現了讓人無語的一幕。
“謝郡主,不知郡主來此...”黃文越心下困惑,平時就聽聞這侯府的郡主是這五平縣的一霸,在街頭騎馬都無人敢阻攔,可見這侯府的囂張氣勢。隻是不知她喚住自己有何目的?
“嗬嗬!我看這樁命案實在懸疑的很,所以想查探一番。”薛雪雪一身勁裝,抬頭挺胸地說道。
“哦?這...”黃文越頓感頭痛,這命案他確實是想隨便抓一個替死鬼交差的,隻是被她這麼一攪和,恐怕又得花費些時日去抓凶手。隻是這平南候府在五平縣囂張跋扈,連縣中的官差一聽到抓平南候府人的時候便是一陣哆嗦。
為何?
因為平南候在這五平是品階最高的勳爵,書信可以直接交到天子手中。而地方官吏想要彈劾四品的勳爵就必須先把書信通往州府,然後交到內閣,再由閣中長史交由皇帝查看,隻是這樣一下來,幾個月的時間便是免不了。而平南候隻需要把書信交與皇帝便可以由皇帝親自查看,當地方官吏呈上奏折的時候,皇帝已經看完了平南候的奏折,便有了先入為主的觀念,即使以後看到內閣的地方書信,也早已將事情處理完畢,這樣一來,隻得是輕輕的處罰一番便不了了之。
久而久之,這平南候犯惡也就沒有多少人去管,儼然成了這五平縣中的一霸。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薛雪雪腳尖點地,下巴高高昂起,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那黃文越縣令雖然身高略高於她,但是身份上的差距卻讓他不得不把腰彎下來聽薛雪雪說話。
“這倒不是,隻是這可是殺人命案,可不是小偷小摸,郡主隻要不被驚嚇到就行了。”黃縣令迫於無奈,隻得先同意這丫頭的請求。這樣一來,倒把薛雪雪樂壞了,連忙拉著李才基走上前去觀看屍體。
當拉開屍體上的白布的時候,薛雪雪倒是沒有什麼反應,隻是李才基初次見到死屍,心裏頭頓時一陣嘔吐的感覺襲來,便不顧一切的朝著牆角跑去。
“切!都沒有本姑娘膽子大。”薛雪雪看著屍體,隻覺得屍體渾身上下都一樣,怎麼也看不出端倪來。
“郡主可是有什麼發現?”黃文越在一旁輕聲說道,語氣之中帶著些嘲諷。你一個小丫頭,毛都沒有長齊,還學人家破案,這會被打臉了吧!
“李才基!快過來。”薛雪雪臉色陰沉,她記得當時李才基和她說隻要觀察屍體就會有結論的,可是看到屍體了,怎麼還沒有結論。
“哎哎!來了。”李才基抹了抹嘴,旋即跑了過來。“縣尊大人原諒,小子生活環境頗為不同,並沒有見到這般大陣仗,所以有些失禮了。”
“無妨無妨!本官當初比你更加不堪。”黃文越笑了笑,旋即輕聲說道。
“這死者是死於刀器之下吧!”
沒有理會薛雪雪幽怨的目光,李才基將眼神投向了擔架上的死者。死者是一名頗為健壯的男子,身體上倒並未有什麼傷疤,隻是脖子上一道血肉外翻的刀口格外引人注目。
“小兄弟眼光不錯,這受害者確實死於刀傷,而且是一擊致命。”一旁的仵作見李才基說出了死者所受的致命傷害,於是開口說道。
“一擊致命!”
李才基心下震驚無比,從傷口來看,凶手的速度和力量都是一流,想來是專業的殺手所為。
前世的李才基是醫科大學畢業,雖然誤入了演藝圈,做了龍套演員,但也曾經對屍體進行過各種的解剖,見多了那些打架致死的屍體之後,對刀傷也有了初步的了解。知道尋常的人殺人打架很少往脖頸處刺割,隻有那些熟知人體穴道,弱點的殺手才會下手如此之快。
“不知店老板可否帶鄙人前往死者的案發現場一看。”擺脫了對屍體的恐懼之後,李才基便是快速的進入了角色。
“這個...”
店老板將目光投向黃文越,畢竟他是掌管這些的長官。
“看著我做什麼?既然這位兄弟要求,那就去查探一番。”黃文越見眼前的小子凝眉深思,想必是知道些什麼東西,說不定還真能破了這案子也說不定,橫豎都是查案,何不讓他試試。所以當店老板的目光傳來之後,他便下達了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