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深,扶桑望著天花板數著數,她終於睡著了,夢裏,她仍然因外公和生父的矛盾是什麽而傷腦筋。
尋尋約扶桑去詩社,白誌剛也在詩社。
扶桑得知,白誌剛在做一項關於古蜀國曆史與文化的學衍研究,扶桑正好向他請教關於古蜀國的知識。白誌剛問扶桑為何忽然間對古蜀國感興趣?扶桑說受義父影響,想更多的了解曆史。
“誌剛,你有沒有看過《華賜國誌》?”
“看過,我現在正在研究這本書。怎麽,你也在看麽?”
“我就是隨便看看,哪能像你理解透徹啊!”
白誌剛謙虛地笑了笑:“比起你父親,我差得太遠了。”
“你還年輕嘛,或許以後青出於藍勝於藍。”
“謝謝你的鼓勵。”
“關於《華賜國誌》,你能給我講講麽?”
白誌剛十分樂意和扶桑探討,他引經據典解析《華賜國誌》,北宋學者曾說:蜀記之可觀,未有過於此者。包括《後漢書》,《三國誌注》,《資治通鑒》等都大量取材於《華賜國誌》。可有些人把它列為霸史,或者列為偽史,也有歸入別名或雜史的。白誌剛認為它詳細敘述了古代西南的曆史地理情況,作為地方誌比較合適。這部書敘述蜀漢史,比西晉史學家陳壽的《三國誌》更為詳細。如諸葛亮評定南中,《三國誌蜀誌》僅寥寥數語,而此書卻有長篇論述。可以這樣認為,《華賜國誌》是研究古代西南各族人曆史,地理最早也是最重要的文獻,當然還有一些人稱這本書為“巫書”,遠古時期,人們大多信仰鬼神之說,這本書中記錄了許多中國的巫鬼文化,也算是對先民們生活文化的研究。
根據記載,古蜀國的開國君王稱為蠶叢。蠶叢部落始居岷山石室中,蠶叢為了給族人尋找一塊更好的安居之所,四虛勘察地形,終於在川西地區發現了一塊富饒的平原,於是率領部落從岷山向成都平原遷徙。蠶叢勸農養桑,在蠶叢氏的帶領下,屬地逐漸成為一塊農桑繁榮之地,開啟了古蜀國的百代鴻業。蠶叢氏之後是柏灌,活勤中心在今都江堰一代;之後是魚鳧。書中關於魚鳧的記載不多,但白誌剛從其他史料推測,到魚鳧時期,古蜀國的範圍已經很廣,大約按時間對應來推算應該是商代中期;接著是杜宇,他以褒穀,斜穀作為國家的前門,熊耳峽,靈關山為國家的後門,玉壘山,峨眉山為城郭,岷江,嘉陵江,等則孕育魚米之鄉,汶山為畜牧地。之後杜宇的丞相鱉靈因治水有功受民擁戴取代杜宇立為蜀王,號曰開明帝。開明王朝後被秦國所滅。經過世代的遷徙,開明王朝時期把都城遷到了成都。
扶桑提到上古奇書《山海經》,她從小就看這本書,對《山海經》,一書是有些偏愛的,她認為,山海經可以算是蜀巴史,(海內經)描繪的即是成都平原的地理特征。千百年來人們對太賜的崇拜,與(海內經)記載相吻合。
白誌剛說:《山海經》中對龍、凰凰、鸞鳥和治水英雄鯀的記載,沒有史實可以探究竟。神話中的龍可細可巨、能短能長,自在往來於水、陸、空,興雲布雨,澤被萬物,神變莫測,往往是天帝天神的駕乘,《山海經》中提到的天神都是能乘龍飛行遨遊的。我們說龍翔九天,但飛翔總是離不開羽翅的。但是,中國上古時期絕大多數龍的造型是沒有羽翅的,這很讓人懷疑其是否是傳說中能夠自在飛翔的龍,由此也就愈增加了《山海經》的荒誕性。白誌剛認為,研究蜀曆史,《山海經》不足為據,隻能是略作參考,而《華賜國誌》的實料價值,卻是難以推翻的。
聯想到李傑倫的爺爺李乘風也許是憑借《華賜國誌》尋找到了古蜀國遣址,挖到了寶物,她認為也許如白誌剛所說,《山海經》的史實性,不如《華賜國誌》。
今非夕比,白誌剛從北平求學回來,果然和從前大不相同,他不僅見識廣而且學識淵博,扶桑內心對白誌剛有了幾分敬意。她和他出入學校圖書室,查閱《淮南子》、《蜀王本紀》等有關古蜀國的書,白誌剛是為了學衍研究,而扶桑是想通過解讀這些書,破解古蜀國都城遣址!成都平原如此遼闊,一切有如大海撈針!扶桑感到力不從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