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的時候,徐微瀾夢裏驚醒,聽到了耳邊沉重的呼吸聲,這才將晚上三三兩兩的記憶碎片拚湊到了一起。
她看了眼身邊沉睡的楊琰,忍受著下身撕裂的疼痛,悄悄起身下床。
衝洗、穿衣,聲音略微有些大了,驚動了楊琰。
楊琰開了台燈看她,問她:“在幹什麼?”
徐微瀾急忙用浴巾遮住自己的身體,靠著牆走到床前,彎腰撿起了地上的衣服。
“我得回去了……”她不敢看他赤|裸的身體,更不敢看他充滿情|欲的雙眼,拾起衣服便低頭走回浴室。
楊琰這時已經起身,他並不避諱,跟著她進了浴室。
“不在這裏睡?”他問她。
這本就是楊琰的家,他進來,徐微瀾也不好趕他走,便隻能在他麵前換上衣服。“我弟弟一人在家,明早還要送他上學。”
楊琰聽了皺眉,想起了那次電話裏稚嫩的聲音。他對著鏡子挑了一下眉梢,埋頭用冷水洗了把臉,說:“我送你。”
現在已是深更半夜,徐微瀾剛要說“不用”,便被楊琰製止。他像是猜到她要說什麼,走到她麵前,一字字說:“不要拒絕我。”說罷,又像警告她一樣,加了一句,“永遠都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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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涼如水,徐微瀾的衣衫單薄,楊琰將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這才驅車將她送回了家裏。
一路上,兩人依舊沉默。車子停在了徐微瀾家附近的大路上,她正要下車,楊琰便已先一步下車,幫她開了車門。
徐微瀾受寵若驚,看著他脫下了外套遞給他,不忘道謝。
“謝謝”兩字楊琰聽得別扭,他攔住徐微瀾,又將衣服披在了她身上,說:“我送你到樓下。”
許是夜深了不安全,或者是天涼了怕她凍到,不管出於哪一種,徐微瀾都很感激,下意識想說不用麻煩,但想到了楊琰剛剛的告誡,便點頭應了下來。
五分鍾的路程,兩人一言不發,更對晚上的事避諱不提。
徐微瀾明白,對楊琰這樣的男人而言,這樣的事算不上什麼,何況一切都是你情我願,沒什麼值得計較的。
到了樓下,她歸還衣服,楊琰拉住衣服的另一端,順勢將徐微瀾拉得近了些。他勾住她的腰,俯身吻住了她。
徐微瀾微怔,等到回過神,楊琰已然收住了吻勢,低聲叮囑她:“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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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徐堯已經睡得熟了,隻是小嘴嘟著,滿臉不高興。
徐微瀾幫他蓋好被子,坐在他床邊盯著自己左手中指的鑽戒發愣。
楊琰的未婚妻,這個角色她已然扮演得越來越熟練,甚至有些陶醉。可是,這樣的身份終究不屬於她,一切意亂情迷隻因她處於一個虛妄的身份之上。如果有一天,楊琰收回這一切,她還有沒有能力承受?還能不能回到原來的徐微瀾?
徐微瀾右手手指轉著戒指,想著便陷入了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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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天後,蔣牧淮向徐微瀾發來邀請,請她去自己的工作室參觀。
徐微瀾欣然應邀。
蔣牧淮的工作室在平江市郊,徐微瀾開著自己的小車過去,準時到了地方。
蔣牧淮是大設計師,徐微瀾沒想驚動他,沒料他倒是很客氣,親自下樓迎接。
看到徐微瀾一身襯衣牛仔褲的裝扮從小q|q裏鑽出來,蔣牧淮微微發愣,似乎很難將麵前的她與舞會上光彩照人的徐微瀾聯係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