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人麵麵相覷,呆在了那裏。
楊琰鬆開了徐微瀾的手腕,徐微瀾手腕垂下,感覺到腕間的溫度正在慢慢褪去。
她右手捏了一下左手的手腕,收回到了身前。
謝箏走了兩步,上了二樓。她眼神微挑,在兩人身上輾轉,最後落在了桌上那兩碗麻辣燙上邊,微微定格。
三個人之間神色尷尬,蔣牧淮不了解其中原委,誤以為是自己忘記介紹的原因,便幫著引薦:“楊總,這位是謝……”
楊琰抬手,打斷他:“我們認識。”
徐微瀾聽了,心揪了起來,右手的力度大了些,使勁捏住手腕。
楊琰淡淡看了謝箏一眼,補上了後半句,“謝小姐為暢銘拍過廣告。”
蔣牧淮聽了恍然:“我想起來了,那條廣告我之前還看過。”
謝箏聽了終於開口,嗓音細膩,和楊琰沉穩的音調形成鮮明對比:“楊總記性好,一兩年前的事情都還記得這麼清楚。”她說著,瞥了一眼徐微瀾,“說來也是巧,沒想到這次又能和楊太太合作……”謝箏說著,嫣然一笑,“看來我和楊總的緣分不淺。”
謝箏在她麵前公然挑逗楊琰,徐微瀾覺得頗為諷刺,撇開頭不看她,不動聲色將手腕扼得更緊。
她麵色中流露出了不悅,蔣牧淮微有察覺,抱歉笑道:“微瀾,我們是不是來早了?打擾到你們了?”
“chiang,”徐微瀾沒有說話,謝箏倒是搶過了話頭,“我想楊太太並不會介意,畢竟她和楊先生相處的時間很多。”
謝箏一直以來都喊徐微瀾“徐小姐”,隻有在今天的場合才改為稱呼“楊太太”。徐微瀾聽出來了,覺得可笑。在謝箏心裏,恐怕一直都沒有承認過徐微瀾作為楊琰妻子的這一身份,唯有在楊琰麵前,她才會用這樣的稱呼刺他,同時也譏諷自己。
徐微瀾心情糟糕,不想說話,楊琰瞥了她一眼,開口問謝箏:“謝小姐可否借一步說話?”
謝箏笑笑:“楊總有什麼話一定要瞞著太太說的嗎?”
徐微瀾皺眉、咬牙,肩膀隱隱顫抖。楊琰在她身邊沉聲開口:“我並不介意,但是你應該會介意。”
他說話的語氣很冷,看著謝箏的眼神也冰涼。謝箏知道不能惹他,便笑著點了一下頭,轉身下了樓。
楊琰輕攬徐微瀾肩膀,換了語氣,輕聲道,“我一會兒回來。”
他的語氣體貼、動作體貼,但徐微瀾仍覺得心裏寒涼。她看著楊琰的背影,沒來由顫栗了一下。
兩人離開去談事情,蔣牧淮看著兩人離去,靠近了她一步,問徐微瀾:“怎麼了?”
徐微瀾晃神,苦笑了一下,說:“沒……沒事。”
她的手還捏在手腕上,蔣牧淮視線下滑,看到了她手指上露出的傷口,蹙眉責怪她:“怎麼這麼不小心?設計師的手也是很重要的。”他說著,從錢包的夾縫中找到了一枚創口貼,想了一下,遞給徐微瀾,“小心感染。”
徐微瀾猶豫著接過,擠了個微笑,調侃道:“charles,你活得很細致,隨身帶著這個。”
蔣牧淮聽不出來調侃,認真回答:“設計師這個工作也是很危險的,針線無情,隨時帶著可以防患未然。”
他表情認真,話語間更是透著股怪異的嚴肅。徐微瀾聽了,忍不住笑了一下。
蔣牧淮見她露出笑容,呼了口氣:“看到你笑,我就放心了。”他見徐微瀾手指受傷不好操作,便接了過來,幫她撕開,示意她伸手過來。
徐微瀾沒多想,將食指伸了過去,便被蔣牧淮手裏的創口貼包裹住了。惱人的傷口被遮住了,或許在不經意間就能愈合、長好。徐微瀾想著,心情好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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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琰跟著謝箏下了樓,屋外很冷,謝箏穿的不多,本無意出去,還是他在她身後冷聲命令道“出去說”,謝箏這才無奈推門出去。
她出了門,走到牆角,從包裏摸出香煙,點燃吸了一口,這才不緊不慢地說:“你什麼時候也知道避諱了?”
楊琰站在她對麵,冷眼看著她,說話時的聲音更是清冷:“我說過的話你忘了?不要試著觸底。”
“不過就是正常的合作,蔣牧淮介紹的。”謝箏彈了彈煙灰,抱懷擎著手,眼波流轉,看著楊琰媚笑了一下,“那麼不想我見她?”
楊琰無意與她廢話,直接說:“我可以捧你上位,也可以讓你出局。是上是下,就在你一念間。”楊琰說完轉身就走,將謝箏晾在了背後。
謝箏一愣,開口叫住他:“楊琰,你不要太過分!當初說結婚的是你,現在你又撂狠話!你到底有沒有心!”
楊琰腳步不停,徑直往店裏走去。